一听这话,韦青就迅速告退。
赫连雪立即甩手关上门,转身将华锦媗放到床榻上躺好,捞起她的手腕一把,恨铁不成钢道:“就知道你刚刚是故意激我走!现在蛊毒发作了,如果不是我赶到,你是不是想活活痛死?!”
华锦媗对他眯眯眼,咬牙道:“就算你赶到又如何?你自己也说了,除了邀月,谁都解不了这毒!”
“你——”赫连雪实在是不想与她再计较了,他都强调了凡事切勿自作主张。他将她的十指掌心向上,快速摊开,食指如刀用力一划,就将她这十根手指划破,从指尖用力挤出成股凝固的黑血。
华锦媗只觉得那些蛊虫就像成群结队地朝她十指游去,那本书被她重新咬在嘴里,不过两三下就咬烂了。慌乱之下,她只能痛得甩头,赫连雪唯恐她撞伤自己的脑袋,就空出一只手箍住她的下巴,却不料反被华锦媗直接咬住了手掌。
“嗤——”
他痛地低哼了一声,依旧将她的十指狠狠箍住挤出几十滴血,然后又将她的头摁向地面,不断拍她的背脊,拍得她没吐血都硬是吐出几口血了。
“唔……”可华锦媗才虚软地呕完,脑袋又被扳高,一瓶两瓶苦得吓人的药液全部灌入她的嘴里。这回,她是扎扎实实的“唔”的一声,吐得稀里哗啦、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好了,韦青,倒两杯水过来。”赫连雪松了口气。
外面守着的韦青赶紧冲进来,见华锦媗满身是汗的瘫倒在椅子里,就赶紧倒了两杯水过来。
赫连雪递给她一杯漱口,冲淡嘴里的腥味,第二杯是解渴,温润口腔。这样折腾下来,华锦媗这万箭穿心似的疼痛的确是减轻了许多。她强撑着最后一丝精神,问道:“你们碰到我的血了吗?”
赫连雪看了一眼韦青,再看着自己衣摆上沾染的血,他平静地脱掉外套检查一番,确认血没沾染自己的皮肤,遂道:“没有。”
“那就好。”华锦媗笑了一下,然后闭着眼往后仰倒下去。赫连雪倾身上前,迅速伸手捧住她的脑袋,这才发现华锦媗是真的昏睡过去。他顺势将她缓缓放到床榻上,看见她一张脸遍布热汗,气息断断续续地喷到自己脸颊上。他有些恍惚了,这是有生以来他们第一次——靠得如此近。
“雪公子?”韦青突然唤道。
赫连雪迅速回神,挺直腰板回头望着他。
坚毅果敢的韦青竟有些慌张焦虑地望着他。
赫连雪清清嗓子,道:“麻烦拿个火盆来,我来善后。”
韦青点头,很快端了一个火焰燃烧正旺的火盆过来。
赫连雪便让他先去休息,韦青拒绝,他如果不能在房里伺候自家小姐,就必须在门外把守。自家小姐若是再有意外,他万死难辞其咎。
赫连雪就随他,弯腰将地上血迹和带有血迹的衣衫小心捡拾起来,统统丢入火盆里烧完,最后才坐回床头看着熟睡的华锦媗。见她睡时仍有些不安定的蹙眉,就伸手给她按住手指和手肘的穴道,每一下都按到她发痛的经脉,让疼痛有所缓解。
华锦媗醒来后,已是天亮。
她眼睛还没睁开,倒先是痛得呻吟了声,虽然万箭穿心的疼痛没有了,但是她的十根手指非常痛,活像是被大石头碾碎了。于是睁开眼后的华锦媗,像个小老头,一边颤抖,一边慢吞吞地坐起来。
韦青此时趴在卧榻上小憩,一有动静就迅速坐直身,看见自家小姐醒来自然非常开心。
华锦媗就问了下时辰,说是将近中午了。她又问了昨夜的情况,说赫连雪彻夜照顾她直到天亮前才离去,防止白日被人瞧出端倪。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枕头垫到背上,舒舒服服地靠着,开始喊饿。
韦青早就准备好了,像是变戏法的拿出一盒食篮,里面全是温度适当的菜肴。其实他并不知道华锦媗什么时候醒来,所以每隔半个时辰就准备热菜,劳师动众的直到现在。
华锦媗顿时吃的一脸满足。
韦青酝酿许久,忍不住有些生气的问道:“小姐,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中了蛊毒却不肯告诉我们?”
“你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有没有告诉其他人?”华锦媗问道。
韦青回道:“你不愿意让我们知道,所以我知道了,未经你允许,自然不会再向其他人说。”
“韦青,我发觉你是越来越乖、也越来越聪明了!”华锦媗竖指赞赏,然后摩挲着食盒盖,勾唇轻笑了一声:“这毒是碰血就能传染,而且我很快就能拿到解药解毒,所以没必要说。”
“真的吗?”韦青狐疑道。
华锦媗一掌拍到他脑门上,愤愤道:“才刚夸你乖跟聪明,就敢掉头质问主子。不想活啦?”韦青见她还能生气发飙,就随她欺负,最终还经不住华锦媗的软硬皆施,答应保密。华锦媗这才满意地摸了摸他脑袋。
“主子,邀月来了。”
晌午时分,这尊催命阎罗果真到了。
华锦媗早已梳妆换衣完毕,甚至抹了些胭脂,咬了点唇红,一张面如桃花,整个人看上去是容光焕发,相当美丽。她让甘蓝将邀月请到书房来,然后捧着白瓷茶碗,问候了一声就懒得起身。
邀月见她这番若无其事,蹙了蹙眉,道:“看样子,你今日心情很好,可是拿到那八十亿黄金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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