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锦媗穿梭在书架间,偶尔伸手取下某本相关的书,看完又立即放回去。
许久,直到没有更多可查阅的资源后,她选了个角落坐下,摊开宣纸,回忆起刚刚翻阅的有关诸国城池、距离、方向等资料,双手执笔飞速落下,很快就勾勒出一副从东圣国弘阳城延伸到唐国王城的地图。但异国城池部署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天下皆知?所以地图上连接两国王城两点的直线,途径大片空白的区域。
不过,她至少知道自己距离唐国王城岂止是十万八千里了!
咕噜、咕噜——
想得有些出神,肚子里的馋虫饿得发慌,发出抗议,里听来,显得格外响亮。
华锦媗便将地图卷好揣入怀中往回走,发现那个灰杉少年坐的某一张书桌后,卷着袖子正奋笔疾书,桌上还搁着两个馒头。
华锦媗的肚子饿得厉害,忍不住开口问道:“请问——”
“现在已经过了晚膳时间,如果不介意的话,请慢用。”灰杉少年忽地将馒头推过来,露出一脸良和的笑意,“我刚刚听见你肚子叫了。”
华锦媗上下打量他。
他伸手拿起一个馒头递过来,见华锦媗没动,以一双会笑的眼睛看着她:“我叫江一白,也是明校的学生。这是学校厨婶分配给我的晚餐,虽然冷了但还能吃。”
华锦媗挑眉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如果你刚刚穿着鞋子踩进来,我估计现在还在擦地板,就领不到这顿晚餐。”江一白很温柔地道,一脸如明月照白荷的单纯,晚风凉如水的柔和。他像一只完全无害的白兔,有无限温柔的绒毛,和不能受伤害的善良。将华锦媗衬得好不单纯!
华锦媗闷闷地拿过馒头开啃,一张美脸变成青脸。
江一白低头继续看书。华锦媗扫了一眼,发现他看的是洪迈所著的《夷坚志》补卷,说不清偏僻古怪的书,而书页已颇陈旧,必须过多次翻阅,否则不会如此。
“我走了,后会后期。”华锦媗挥挥手,抱着卷轴往外面踏去,蓦地的唯一一条小道上,一个小少年正疾步走来。鬼使神差的竟是凤金猊!
华锦媗,江一白好奇地站起身,却见华锦媗钻进某处角落躲了起来,然后没多久,红衣赤焰的凤金猊就跨门进来,沾满泥土的鞋子一步一个地板上。
江一白看了并未生气,依旧弯眉弯眼的笑:“凤少爷,请问有事吗?”
凤金猊刚刚明明看见华锦媗站在门口弹出半个脑袋的,怎么追过来反倒不见人影了?他东张西望,终于回头看着微笑的江一白,道:“华锦媗呢?”
“嗯?”江一白顿了下,明白华锦媗应该就是她了,依旧微笑,眉眼弯弯:“我现在看不到。”他没撒谎,因为华锦媗躲起来了,所以他现在看不到。
凤金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江一白,忽然笑了一笑,然后转身走出去。
江一白料想不到凤金猊就这样离去,忍不住起身走到门口看,发现他竟没离去,只是优哉游哉地躺在某棵树上,显然是守株待兔。
继续抄书,只是眼神偶尔飘向华锦媗藏书的位置,有点担心她会忍不住跑出来。但华锦媗没有出来,非常有耐心的躲在角落里。凤金猊也甚是平静地守在外面。这样的局面——反倒让这位无关者江一白,莫名着急。
天色渐灰,渐黑,渐渐伸手不见五指。
江一白也是抄得手软眼疲了,正犹豫着是否熄灯走人,这时候凤金猊又走了进来,但却是二话不说直接走向华锦媗藏身的地方。
他早就知道华锦媗躲在那里?江一白愣住,几步上前拦在凤金猊面前,仍是微笑。
“你敢拦我?”凤金猊皱眉,像如火的红花漾起了一层光华,向来旁人都是只有唯唯诺诺的。
但江一白有点特殊,他依旧微笑,拦截的姿态纹丝不动。
凤金猊一拳击出,江一白迅速侧身让开这一拳。
凤金猊目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唰”地一记扫堂腿,微微冷笑:“想不到你这扫地擦桌的还有几下子嘛。”
“凤少爷谬赞了。”江一白也不恼,仿佛他性子始终是不温不火的,侧足一挡,“啪”地一声隔开了他这一腿,须势一个转身,飞起一脚径踢凤金猊的右颈。
凤金猊倏地倒跃,五指擒拿,抓住了江一白的右足足腕,“本少爷虽然损人较多,但都是实事求是,你当得起这一夸,可惜——”
江一白左足又起,踢开凤金猊伸手来抓他右足的手腕,虚心求教:“可惜什么?”然后改抓凤金猊的腰,速度飞快。
凤金猊身在半空,几乎被江一白一抓抓中,一个急转后跃,这个后跃跌得既险又准,衣袂俱飘,甚是好看。
“可惜还是棋差一招!”凤金猊跃出了江一白的圈子,两道身影混在一块,忽然“砰”地一声大响两人交了一招就后退,江一白直接倒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凤金猊,而凤金猊只是踉跄地退出三步而已。
打完了。
凤金猊嘴角一勾,侧过头,走到华锦媗躲着的地方,一个慵懒的问句也恰巧从那角落传出来,“你们终于打完了。哈嗯……”说着、说着,问话就转为呵欠,娇软的声音充满浓浓的睡意——
睡意?
凤金猊绕过去,素来理智冷静的脑子,又是瞬间地空白了。
华锦媗头枕宣纸睡倒在地板上,即使在发问时,她的眼睛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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