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身。虽也未曾睁眼,嘴中却发出一丝娇咛,却只叫人知晓她睡得饱了,孩子气十足。
可是,就在翻身的当儿,姜念念终于有些醒了。
她的眼睫颤了颤,对上顾长卿的眸子的时候,那双眼睛显然是水润迷蒙的,竟不带有一丝情.欲过的痕迹,干净得就像是一个天使。
姜念念眨巴着眼睛,似乎终于想起了,这具身子当才经历了什么。她眉心微挑,立即警惕问他,“你想做什么?”
即使语意中带着恼意,小姑娘的声音仍旧是硬气不起来,娇娇软软的,还让顾长卿觉得自己的小娇妻含着一丝媚意。
顾长卿紧抿着唇,伸出手来,只盖上她的眼帘才说:“快睡吧,现下时辰还早。”
姜念念早已是困倦得不行,连同他恼羞的力气都没有了,经过那一场事,只觉得周身软得如棉花一般,吹弹间便可破。她将自己缩在被褥里才问:“大人难道不睡么,莫不是……想要诓我?”
顾长卿微微一顿后,似是终于忍受不住,俯下身来,深含住她的唇瓣道:“……行了,不要再说了,睡觉。”
姜念念瞳孔嘴上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唇关被强势的打开,又被强硬赌住,连呼吸都变得喘不过气来。气恼之间,心底却是又松了又软,手指微微一动,才将褥子扯了过来。
房中的红烛终究是逐渐燃完了,只余下一道模糊不清的光晕,朦胧中透着暖意,就仿佛年轻夫妻间的温存一般,暧昧得叫人心悸。
……
长夜漫漫,对一些人来说,却也寂寞。
终年冷清的丞相府迎娶了新的少夫人,这件事终于飞快传遍了整座长安城。
一则,丞相大人手腕凉薄,冷心冷情,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分明是这样冷酷的人臣,却竟然有一日也会……万千宠爱于一人。而且,这个女人竟还是君主的女人。
也不知陛下当初撤了她的所有东西 ,让宸妃娘娘归家,从此脱离与宫中的关系,丞相大人又在其中运作多少呢?
或者,换而言之,这便极有可能是丞相府一手操纵,陛下才落得这般痛失美人的境地啊。
此时,宫中,永巷。
徐芷妤坐在菱花铜镜跟前,一双美眸之中眸光冷清,眼神却有些涣散,与这样精致的妆容格格不入。看得出,主人身份是极尊贵的,她已经望着窗棂开着的方向许久了,却仍旧是半分不肯挪开眼去。
青雪见主子毫无反应,便将妃位专用的东珠翡翠簪收起来,才劝慰道:“娘娘,夜里风大,更何况又是这个时辰呢?您就快些去歇息罢……”
徐芷妤只冷笑一声,却也竟无一丝一毫的反应。
何襄容知道今日丞相大婚,嘉妃必定挂念着的,她也放心不下,于是早已来此处陪着了。“姐姐,妹妹还没有恭喜姐姐晋升妃位,姐姐怎的反倒是一脸愁容?难道姐姐忘了自己入宫的初衷了吗。”她压低声音道。
……她们入宫的初衷,便是获取权力,为家族争得荣耀,再者,在这后宫争得一席之地。
现在情势可谓一片大好,姜宸妃终于不会再出现在陛下身边,而姜络云呢,陛下也对她一点情分都不顾了。放眼整个后宫,都没有人再是她们姐妹的挡路石了。
可是,在徐芷妤的脸上,却仍旧是颓败的灰白色,“姜念念嫁给顾长卿,难道很值得庆贺么?”她笑笑,话锋一转,才讥讽的喃喃道:“……这恰恰说明了姜宸妃实在厉害,没有人不想做她的裙下之臣啊……”
何襄容却说:“姐姐切勿再胡言乱语。如今丞相娶妻,人人都知道了他放在心里的人是谁了。姐姐身为陛下的妃位,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安危,也该懂得放下了。”
徐芷妤终于是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眼神竟是十分奇怪,“……妹妹说什么,放下?”她堪堪一笑,将那根昭示妃位尊荣的簪子狠狠摔在低地上,眼眶都彻底泛红了,“……你知道姐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我如今才明白,像姜念念那样的人,只要还留着一刻,顾长卿便会舍生忘死的,甚至胆大到敢去讨要陛下的女人。”
……可每每见到顾长卿这般喜欢别的女人,她的心里又如何不痛呢,痛得都如同被剜了心一般。
“可如今,姐姐也是毫无办法了。”何襄容毫不留情的打断她,说:“姐姐既然知道丞相对宸妃情浓,也自然是清楚,你若再敢设计害姜氏,顾长卿会有什么反应。他不仅不会原谅姐姐,更是不会放过姐姐。”
徐芷妤沉默了片刻,正当何襄容以为姐姐已想明白的时候,却听徐芷妤继续低低的道:“……便是不可以毁了她,难道……还不可以借用旁人的手除掉她么?”
何襄容暗中一惊,却迎上了徐芷妤那双略带笃定的眸子,只见她微微勾了勾唇,冷笑道:“除夕就快到了,除夕夜宴由本宫一手安排。那个时候,所有命妇都会入宫拜见后宫之主。难道这样重大的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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