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立时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楚斐指着花灯问道:“这是哪来的?“
黑衣人眼神躲闪地道:“是方才……方才宁姑娘送来的……”
楚斐大惊:“她为何要将这个送回来?”
“宁姑娘什么也没有说,只让属下将这个交给王爷。”黑衣人道:“宁姑娘吩咐了,属下也不敢不从。”
楚斐总算是慌了。
……
那边,宁暖一路上没吭声,回了自己屋子里。香桃一路也不敢和她搭话,直到进了屋子,四处看看,见江云兰不在,才总算是敢和她说话:“小姐?”
“什么事?”
“您方才和安王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香桃不解:“奴婢听您的意思,以后是不会再理会安王了?”
宁暖没有吭声,只从自己的行李之中翻出了一本在青州城里头买来的杂记,看了起来。
她看了没一会儿,便又心烦地合上了书本,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香桃亦步亦趋地跟着她的身后,不论她做什么,视线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跟得宁暖烦了,才在桌前坐了下来。
香桃又试探地道:“小姐先前和安王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大胆的很……”
她哪里见过他们小姐这样大胆的样子?
她们小姐从来都知礼教,半点也不会逾矩,今日却说出了那么大胆的话,还是亲口与安王说,她在一旁听着,就已经是震惊不已。若不是知晓他们小姐和安王没有关系,差点便以为他们小姐何时偷偷与安王有了来往。
张口喜欢闭口喜欢的,连做梦这事也说了。
不是安王对他们小姐死缠烂打,而是他们小姐主动逼问安王的意见。
香桃跟了她数年,也算是了解她的性子,越是如此,越见到她们小姐忽然这般“任性”的样子,她便越觉得吃惊。
“小姐?”
“你也不准再与我提起那人。”宁暖说:“从今日起,一句话也不准提。”
香桃张了张嘴巴,然后应了下来。
得了,如今还用“那人”来称呼安王,连名字也不叫了。
宁暖又拿起那本青州杂记看了起来。
她看了没多久,外头忽然响起了窗户被敲响的声音。宁暖愣了一下,只出神了那么一瞬,便很快回过神来,继续看手中的杂记,只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见。
香桃看了看她,也没有起身去开窗。
敲窗的声音响了许久,才总算是停了下来。没过一会儿,门口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回不用宁暖说,香桃便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她回来时,手里头拿了一封信。
“小姐,有人塞了这个进来。”
宁暖瞥了一眼信封,便知道这是谁送来的。
“烧了。”
香桃惊讶,又转身去处理。
如今还是大白天,屋子里也没有点蜡烛,找火源实在是麻烦的很,因此也费了一番功夫。
等香桃将火折子点起,刚准备靠近那封信的时候,忽然又听到宁暖的声音传来:“等等。”
香桃连忙住了手。
宁暖放下杂记,道:“将那封信拿来给我看看。”
香桃连忙递了过来。
宁暖接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是安王的字迹。她心中了然,便直接将拆了。
信里头的内容还不少,足足有好几张纸,宁暖耐着性子,便从头到尾看了。
安王像是这时候才回过神来一般,总算是将宁暖问他的问题回答了。
他在信里头说的十分详细,从第一次见宁暖的时候开始,到后来两人相处,将点点滴滴的事情全都说了。有些事情,宁暖有些印象,有些事情,她却又茫然的很,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做过。
等看完了这些,宁暖心中却更是茫然的很。
可安王的信却不止一点,还又提起了他做的那个梦。
梦里头的内容,宁暖早早就听江云兰他们提过,因此看见了也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安王却还在信中说了许多连江云兰也不知道的私事。
他说起上辈子,因为一纸圣旨,宁暖嫁入王府,之后在王府遭遇的种种,连后头他与宁暖有了一个孩子,而她又因为生产时被人暗害,大出血去世,连他们的孩子也遭了毒手的事情都说了。
在信里头,这事就成了梦。
宁暖看着,却莫名觉得揪心,险些喘不过气来,分明是荒诞无比的事情,她却好似当真经历过一般。
到了最后,安王才问。
若是梦里的她便是如今的她,在遭遇了这些事情以后,会不会后悔嫁给他。
这也是个十分荒诞的问题,本就没有可以深究的可行性。
可看着楚斐在信里头的意思,好似当真是为着这件事情在深深困恼着,好像连着今日的不对劲,都是这个缘故。
宁暖看了许久,才慢慢将手中的书信放了下来。
“小姐?”香桃试探地问:“奴婢帮您把信烧了?”
“不了。”宁暖说:“给我拿纸笔来。”
香桃愣了一下,连忙照她说的去做。
等香桃拿来纸笔,替她磨耗墨以后,宁暖将安王在信里头问的那个问题想了又想,也总算是想好了给安王的回复。
她铺开信纸,微微思索一番,才提笔开始写给安王的回复。
第105章
楚斐在屋子里忐忑地等待了许久,才总算是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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