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回了星主府。
秋念澜和官秋都不在,娘和姨娘也不在,爷爷去了鬼涯修行,空荡荡的星主府只有几个傀儡小童,问过小童才知道她们都在闭关。
官泽又飞去了那一高一矮的山峰对面崖上,看着看着、不觉间又湿了衣襟。
“对啊,我没有资格痛苦,若想逆转命运便要有足够的实力去逆转,泪水只是无能的表现,玲儿,等我!!”官泽自语道,重重的叹了口气,盘膝闭目,慢慢静下心。
三天后官泽突然睁开眼,目中满是明悟之色,自语道:“道在人心,修行之路到底是否有尽头至今也没人说得清,若局限于修行法决而修行实在过于浅薄,不如从此只专心参悟道法,以道提升修为层次岂不更妙?”
再次闭目,渐渐入定。
半年后,秋念澜和官秋来了,快十六岁的官秋已是身材魁梧的少年了,修行十三年,便达到了元婴后期和虚谷境初期,比他爹当年的速度还快,道:“爹的心事好重啊,好像有种说不清的悲伤在他身边围绕。”
“你还有个二娘,名叫叶玲,你玲娘死的早,你爹对她过于思念,所以才有那种悲伤之意流露。”秋念澜怎会不知官泽的心思,看着对面那一大一小的山峰,当年官泽可是在这枯坐了三年,那份沉重的思念让他产生了无尽的悲伤之意。
“我听舅舅说过,爹也是个痴情种啊……”官秋蹙眉道。
“走吧,别扰了你爹悟道。”秋念澜幽幽的看了一眼官泽,转身飞离。
此时官泽头顶飞过一只彩色的鸟,那鸟儿在官泽头顶盘旋几圈后慢慢落下,卧在官泽身边便不动了。
官泽身上的悲伤之意竟如同实质在蔓延,越来越多有灵性的鸟儿都落在官泽周围,在万重星有很多有灵性的飞禽走兽,曾经也有不少神兽,只是后来神兽被修士几乎捉光,近些年也看不到什么神兽了,从官泽做了星主后便禁止捕捉万重星上的神兽,让这些有灵性的神兽随意生长。
此时,从涯底也爬上许多有灵性的走兽。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飞禽走兽都往官泽悟道的这座涯上奔来,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个个都目中含泪。
官泽却不知自己的悲伤已经影响了这么多灵物,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所悟的道正在开辟一条新的道,若非要命名,那只能称为悲伤道。
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从官泽鼻孔爬出,刚一出来就被那悲伤道挤压成了齑粉,随风飘散。
越来越多的灵兽靠近官泽,战宗的一些弟子也知道了此事,都来看热闹,可是刚靠近官泽大概数十里的位置时,竟然都情不自禁的落泪,靠的越近,哭的越凶,那悲伤的好似肝肠寸断般,一些修为低的弟子竟然哭昏过去。
青禄与众多长老都来过,连他们都会情不自禁的落泪,那悲伤道竟能挖掘出人心深处不愿提及的悲伤,众人个个震惊。
青禄为了不影响官泽修行,把所有的灵兽都赶走,笼罩了一个大封阵在那涯上。
可是那悲伤之意依旧蔓延,那封阵跟本无效。
被赶走的灵兽又聚拢回来,它们似乎很喜欢这悲伤之意,只是不敢靠的太近。
秋念澜又落在当年偷看官泽的位置,就那么痴痴的望着官泽的背影,也感悟着官泽的悲伤。
官泽虽在悟道,可是脑子却一直盘旋着前百世的回忆,全是叶玲的身影,时而响起叶玲那悲绝的话语。
又是两年后,官泽慢慢睁开眼。
眉心闪过一个黑色印记,只是这印记比早些年已经淡了许多,目中的红芒却更加浓厚,那是杀戮道的影子。
“我道悲凉,参悟道法许多年却不如这次参悟的深刻,修为若是血肉,道便是筋骨,无道则无修为可言,此刻才明白道心所指大道所向,原来修士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官泽只轻轻看了一眼封阵,那封阵便如水晶般片片碎裂。
“悲伤道?这是新的道吗?”官泽释放开压抑的修为,霎时一股惊人法力爆开,寂灭初期的气息在官泽身上散开,覆力也同样爆发,问天境后期圆满的气息在攀升。
“以道带动修为果然轻松,从此不必再辛苦的闭关修行,只需参悟道法便可,嗯,应该写下心得留给后人。”
“爹!”官秋大喊。
十八岁的官秋俊俏的一塌糊涂,学着当年爹的模样背上背着一把仙剑,脚下踩着一根长戟,极速飞来。
官泽突然一愣,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笑道:“你都长这么高了。”
“爹,你快把我和娘忘了吧?光顾着思念玲娘,都不知道陪陪我娘!”官秋语气明显不悦。
“玲娘?谁让你这么喊的?”
“我娘让我喊玲娘,娘还画了一副玲娘的画像,原来玲娘那么漂亮,怪不得爹那么痴情。”官秋笑道。
“走吧,回去陪你娘吃顿饭。”
“太爷爷和奶奶,姨奶,外公,青禄大伯,还有我娘去了神兽谷,这都去了半年了。”官秋道。
“你怎么没去?”
“他们是去捉神兽,我有小白,就不去了。”官秋说着唤出一头身形超过十丈的白虎,那白虎身后长有巨大的翅膀。
“小白?这是哪弄的?”官泽问。
“小白,你还认得我爹吗?”官秋骑到白虎后背,亲昵的摸了摸白虎的脑袋。
白虎瞬间目中含泪,匍匐在官泽脚边,那巨大的虎头都有近两丈宽,亲昵的蹭着官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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