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了两声,季汐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陈敛知道这小姑娘怕是吓坏了,无奈只能自己打了个电话,对着那边的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后,在地窖找来一块薄几板,拍季汐然,“傻姑娘,她不会有事的!你快点帮着学姐把她抬上去。”
季汐然这才恍然梦醒一样,傻愣愣的帮着她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温欣妍抬到上面,再把几板一起抬到温欣妍的那辆房车上。
她们走了好久,吴莲还呆呆站在刚才的地方,保持着举着碎花瓶的姿势,望着一地狼藉,动也不动。
已经晚上十点多,路上没有多少人,但陈敛就怕耽误病情,一路上闯了十几个红灯,玩命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冲着里面以为她想抢劫的拿了警棍出来的保安大吼,“快来帮忙救人啊!”
***
推开窗户,一阵梅花的清香就被风吹进了屋里,留得一室冷香。
温欣妍静静靠在床头,拿着一本书翻看,偶尔看看窗外生长得很好的梅花,出个神。
季汐然端着清粥进来,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眼前一幕迷了眼。
长发飘飘气质泠弱的美人,手持一本书,侧颜如刚刚打磨好的瓷器,美得如梦似幻。
这一幕很熟悉。
她靠着门,慢慢就想起来,她们读高中的时候,靠着窗户,常常抬头一望,就能看见这样的美景。
以前的老师也曾经夸过,说温欣妍便不是道韫易安,也是徽因一类,身上总有股烟雨朦胧的气质,是江南烟雨时,独自撑伞走在青石板上的灵秀女子。
那时候全班要背《雨巷》,却没有一个人是抱怨的。
早自习铃声响起的时候,总能看见许多男生一边摇头晃脑的背书,一边偷偷往温欣妍那边看过去,里面丁香一样的姑娘,那个像丁香一样,散着馨香和愁绪的冷弱女子,不用想象都有了形象印在脑海里。
她那时候也会往身后看,偶尔看见她淡淡的侧颜,心里也莫名的总会发悸。
美人如花隔云端。
入世之后,她却将身上那股冷弱藏在心里,从苦痛和困难织成的荆棘之中,破身而出。
她像刺猬一样,将自己的冷漠当作护身的铠甲,只有在心爱而挚爱的人面前,她才会袒露一切,才会在她面前透出自己柔软的一面。
这么一想,季汐然心里就化了一样。
端着东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着将她手里的书抽过来,“还没好呢,就开始在这瞎折腾。”
温欣妍转过来,看见是她,脸上的笑容化得更开,手环上她脖子,凑在她肩头边笑,有些撒娇的意味,“哪里是瞎折腾,都好多了,不信你摸摸。”
消毒水和药香味在空中弥漫开,她身上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也入了鼻间。
季汐然笑着用身体抵住她,一手端着粥,如她所言,另一只手顺着她平滑的腰腹肌肤摸到她后背。
还好冬天的时候,细菌感染的几率低,又干燥,平常人又不会出汗,也不想走动,所以伤口好的快。
养了一个多月,她后背的伤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狰狞的疤,让季汐然觉得心疼的不行。
意犹未尽的顺着她腰间摸了两把,不出意外看见她耳垂红得透彻。
啧啧啧,明明之前还调戏她调戏得起劲呢,她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姑娘是典型的你强她就弱体质,只要她调戏她的尺.度比她大,她就绝对会败阵。
揉揉她没什么血色的脸,原本还因为她妈平白无故闹这么一场,有些郁闷的季汐然,忽然间就心情大好,“都是你,平白无故生得那么瘦,身上一摸都是骨头就算了,还非要在茶几上摆什么花瓶,好好的招了场血光之灾。”
顿了顿,又道,“你妈妈她这一个多月每天都过来看你,但是你都闭门不见……我看你……看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打电话跟她说一声吗?”
“那花瓶,唔…可是景德镇有名的薄胎瓷做的呢。”温欣妍没听见她后半句话似的,被她捏住了脸,说话也有点吐字不清,“薄似…蝉翼,轻…若浮云,还挺贵的呢…”
季汐然脸一黑,“你不要给我扯开话题。贵现在也成碎片了,我要去消费者协会投诉,什么破玩意跟蛋壳似的,往人身上一砸就碎。”
“容易碎…那瓷器才贵么。不然怎么叫名瓷器,那可是花了几十万的呢。”
“好了好了,我不跟你争了。”不管她怎么说,怀里人都离不开一个“贵”字,季汐然是知道她不打算好好跟自己谈这件事了,心下叹息一声,又摸了两把她莹白细腻的脸,才心满意足的收手,喂她吃粥。
看见又是咸菜白粥,面前的清雅女人顿时像闹别扭的孩子一样,拽住她的衣袖,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她,小心翼翼道,“汐汐…我吃了快一个月了,能不能……”
“不能,医生说了,这段时间清淡为主。”不用她说完季汐然就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板着脸摇手。
温欣妍有点不甘心,着急的模样看得人更想欺负她了,“可是我……”
“别说可是了,但是也不行。”季汐然狡黠一笑道,“除非,下星期你不想跟我一起过年回家了。”
“唔……嗯?”温欣妍听她说不能换吃的,垂头丧气的接过粥,正要认命开吃,就听见这个消息,顿时睁大了眼,“汐汐你说什么?”
“我说,下星期让你过年跟我回家。”
话音落,“当啷”一声,温欣妍的勺子落在了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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