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看了, 心里默默想象了一下方长弈穿上的样子。
接下来的问题,她就有点难以面对了。
比如,喜欢什么样式的床?沈宁欢磕磕巴巴选了拔步床,老花梨木如意纹,关键是很大很宽敞,有飘檐有回廊,跟一座小房子似的。她想,万一以后和他生气了,还可以在中间放张矮桌,划清界限不理他。床选好了,接下来她又被问到,喜欢什么纹样的被子?白头富贵、并蒂同心、还是百子同室的?
被、被子?沈宁欢心头一紧,听她说什么百子啊同心,脸上更是火烧火燎的,看了一眼自己床上淡雅的绣花被单,小声支吾道:“其实我觉得绣些佩兰就挺好的……”
那女官是过来人,一看便知她羞于面对,柔声道:“沈姑娘,再过一个月您便要出嫁了。您是王爷的嫡王妃,还会成为王府的当家主母,但说到底就是嫁做人妇,该面对的事总要面对,是不是?”
道理她是明白的,但看着府里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都在为她的婚事忙碌,沈宁欢还是有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没事儿的时候,顾氏也偶尔来她房里,和她嘱咐成亲后做为一个妻子要注意的。什么对丈夫百依百顺啦,恭敬坚忍啦,那些都是鬼话,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凡事就不能太顺着他,自己得先掂量掂量,当然,也不能太骄横了,凡事还是要讲道理的。顾氏本就没什么条理,交代得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沈宁欢也听得稀里糊涂。后来,她又神秘兮兮说到洞房花烛夜,可惜没讲几句,听说隔壁李夫人喊她打牌,立刻没影儿了,留沈宁欢一个人莫名其妙。
只要不是礼法定好的,王府一应按沈宁欢喜好来。就这样,她连着挑了小半个月东西,轮到桌椅餐具等细枝末节的小物件也挑完了,甚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道礼节都走完了,方长弈本人还是没出现,像失踪了似的。
只剩下最后的迎亲了。
这些天他毫无音讯,沈宁欢心里极没底,他会不会就这么永远消失了?不过现在这种时候,她想见他,又怕见他,索性也不管他去哪儿了。
人在焦躁难安的时候想象力也是无穷丰富的,她想,万一成亲当天方长弈还是没出现怎么办?自己是要和空气成亲?还是弄一副他的画像?
沈宁欢甚至想象了一下和画像对拜的场景。
离婚礼只剩三五天的时候,大致事宜都敲定布置完毕,沈府上下也陆续装点了喜庆的红绸红灯笼。晚间,兰鸢给小姐准备好饭菜,往挂着红绸的箱子里翻找了一阵,欢欢喜喜跑屋外边儿去了。
沈宁欢咬着筷子,食不知味,暗暗留心着兰鸢的一举一动。看她的影子就在门外,手舞足蹈的,半晌才明白她是在张贴喜字。
回来后,兰鸢还喜滋滋说:“小姐一定是全京城最好看的新娘。”
还是唯一一个和画像成亲的……沈宁欢无精打采挑起一根菜叶,凄凉地想。
晚上,沈宁欢换上一件淡葱兰绣木芙蓉的寝衣,在妆台前拆簪花首饰,刚起身,就听见墙壁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这面墙壁后是围墙,再穿过一片花圃,就是外墙了。
她大气不敢出,有人在翻墙?
南辰区一向治安良好,后墙也有家丁值夜的,怎么可能有小偷敢来?何况这动静这么大,没人发现吗?
“小姐,小姐~”兰鸢把门打开一条缝儿,用气声呼唤。
“怎么了……装神弄鬼的。”沈宁欢见她一脸神秘,莫名其妙。
“阿齐要我传个话儿,说王爷来啦。”刻意压低的声音细如蚊蝇,又有些雀跃。
沈宁欢倏地握紧了手中梳子,他来了?!他终于……
当下,她也来不及换衣,找了件厚实的披风披上便出门了。
*
方长弈准备翻墙。
事实上,这些天他哪儿也没去,只是被困在王府寸步难行而已。婚礼是照常准备着,但并不妨碍皇上禁足他。这次来的禁卫比上回足足多一倍,又把王府围得和铁桶一样严实。水路倒是可以走的,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无人值守。方长弈凝望那平滑如镜的湖面,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还是没下水。
毕竟上次这么干已经打草惊蛇,谁知道皇上怎么想的,说不准水里就有什么可怕的埋伏在等着他。
至于齐宣侯府那边,也是一样的待遇,但方重衣不知道之前有过这么一出。
他的思路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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