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最近和临川还好吗?”
她一顿,慢慢点了点头,“挺好的。”
“但是妈妈觉得你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本来觉得有些事自己可以抗,但在接收到关心后,起初建立起来的壁垒顷刻间就坍塌了。
戚弦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委屈。
她嘴唇动了动,缓了半晌才哑着声说:“我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两个女人丢下戚志诚去了书房。商映秋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戚弦则坐在了她的身边。
这张椅子本来放在对面,是商映秋搬过去的。
戚弦说完,书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她垂着眼眸,忐忑不安地玩着手指头。
不说时觉得是人生的难题,可一旦话松了口,戚弦就觉得这些都是小问题。甚至,她觉得自己为此担忧有些好笑。
商映秋靠着椅背,手臂搭在扶手上,指尖无声在上面轻点。
“所以,你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还有就是觉得自己没认清和江临川的关系?”
“我……好像是。”
“你和临川的事先撇开不说,我们先来谈一谈第一件事好不好?”
戚弦点头。
商映秋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随意一些,“妈妈认为,你的决定不应该因为任何人而改变。那是你的未来,不是其他人的。只有你自己能负责。”
戚弦有些犹豫地看着她,“这么说,您是同意我出国?”
商映秋摇头,“我不是同意你出国,只是想告诉你,你做的任何决定妈妈都支持你。”
戚弦沉默地想着商映秋的话。
“知道你爸爸为什么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吗?”这次头一次,商映秋主动提起这件事,“他有头脑,更重要的是野心。其实我并没有帮他什么,一步一步都是他自己走出来的。你性子虽然软,但是骨子里有一股拧劲儿特别像你爸爸。”
说着,商映秋剥开一颗糖送到戚弦嘴边。她张开嘴,将糖吃了进去。
“你这个年纪,我是建议你出去走一走的。离开了我们的庇护,你或许更加能认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戚弦好像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只是……
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商映秋勾着嘴角笑了一声。
戚弦从未在她的脸上看见这种类似冷笑的表情,“至于你觉得认不清和临川的关系,那只能说明他没有给你安全感。”
简单的三个字,完全表达出了戚弦心里的焦躁。
是了,安全感。
她和江临川在一起,就好像大人在小心翼翼带着小朋友。虽然她被江临川护在羽翼下,但好像只要逆来顺受就好。
就像有什么事,她第一个想到的总是去问江临川。而对方从来只会告诉她决定。
戚弦用力嘬了一下嘴里的糖。
看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商映秋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并非不看好江临川,而是认识太久,很容易忽略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在以后的相处中会一点一点暴露出来。
戚弦会这样忐忑不安,肯定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谈恋爱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而令人愉悦的过程,首先要建立在平等的原则上。江临川是太过于保护戚弦,所以忽视了一些问题。
戚弦抿了抿唇,低声说到:“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一开始,江临川和许星爵都以为只用个两三天就能搞定深圳这边的事。
谁知道去的时候刚好赶上工厂运输方便出了问题。两人只好多等了两天。这么一折腾,他们足足呆了一个星期。
飞机到宗城的时候许星爵高兴的都要哭了:“老子以后再也不在冬天去那边了。阴冷阴冷的,鸟悄的冻人。”
两人都没拿行李,到了航站楼直接往出口走。
年后机场人非常多,戚弦挤在一群人流中,抻着脖子盯着从里面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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