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取点心么,怎么去了这么久。”
荣嬷嬷应下,又取了件厚实的氅衣给姜氏裹上御寒,才往海棠院去了。
42、诗会 ...
东平侯夫人其实是被章太妃叫去山上礼佛的。
章太妃相貌平平, 为人木讷老实,在先皇朝时并不得宠,直到先皇薨逝时还是个不起眼的嫔位。但因她性情温良, 在先皇最宠爱的阮贵妃因巫蛊之案被打入冷宫后, 并未像后宫其他妃嫔一样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而是不计自身祸福,主动恳求抚育阮妃的一双儿女,从而成为新皇继位后唯一得到善终的先帝妃子。
当年阮妃的那双儿女,正是如今的圣上和灵樱长公主。
今上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生母阮氏平反冤案,诛杀当年密谋此事的张皇后一党。至于当日依附于张皇后的那些妃嫔们, 或被下令为先帝陪葬, 或被以其他罪名赐死, 或被发配到东陵为先皇守灵。只有章嫔因抚育今上与灵樱长公主有功, 被擢升至太妃位,尊章太妃,一应吃用礼遇等同太后。
章太妃却并不贪恋这份姗姗来迟的无上荣耀,待新朝稳定之后, 便主动请求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到兰若寺斋戒礼佛, 为今上和长公主祈福。
自入兰若寺,章太妃几乎断绝了和外界的来往。这次她老人家突然开了尊口, 东平侯夫人就是心里再多惊讶和揣测, 也是断不敢不来的。
章太妃修行之处在静心院,内里结构简练,一间卧室, 一间禅房,和一间茶室。院中还有一个小库房,用来堆放杂物。负责照顾太妃日常起居的,也都是原来太妃宫中的老人。皇帝嫌那两个嬷嬷年纪太大,不止一次要送几个年轻机灵的宫女过来侍候,都被章太妃推拒了。
“都是正当碧玉年华的好姑娘,你若不喜欢便放出宫去,何苦让人家来山上跟我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婆子呆在一起?”章太妃如是说。
此刻,东平侯夫人便是坐在那间干净简洁的茶室里,惴惴不安的等着章太妃出现。
“是云霄来了吧。”
大约一炷香.功夫后,一个身穿素衣、满头银发的妇人从外面进来了,手中握着串小叶紫檀念珠。
“云霄见过太妃。”
东平侯夫人慌忙站起来,面朝着茶室门跪了下去。
“快起来,快起来。我已是尘外之人,受不起你们这些大礼。”章太妃笑着让人把她扶起来,自己先在榻上坐了,道:“这一路过来累坏了吧,快吃口茶。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件要紧事和你商量。”
“太妃若有吩咐,直接让人知会云霄一声便是,何须耗费心神亲自和云霄说。”
东平侯夫人恭谨的站在榻边,笑道。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听到“要紧”两字时,还是忍不住心绪一紧。
章太妃道:“不过说两句话,动动舌头的功夫,哪儿耗得了什么心神,你快坐下,别老站着了。在我这儿可不许拘着。”
东平侯夫人这才贴着圆凳一角坐下。
“这事说小不小,说大倒也不大。”章太妃叹了口气,向来淡静的面上难得露出几许伤感:“想必你也听说了,昨日夜里文昌伯太夫人去了。”
“是。”
东平侯夫人垂目应了声,有些不明白为何章太妃忽然要与她提这个。
“你也知道,皇帝是个重情的人,之前为了不让文昌伯府的事连累到太夫人,特意把她送到了洛阳行宫那边。谁成想才这么些日子,太夫人竟旧疾复发,没等到医官过去,就撒手人寰了。”
章太妃拿软巾拭了拭眼角。
东平侯夫人哪里还坐得住,立刻站了起来,到榻边劝慰道:“太妃节哀。太夫人死于旧疾,而非文昌伯府之祸,也算是善始善终,寿终正寝。她老人家泉下有知,定不忍看圣上和太妃如此伤心。”
章太妃点了点头,抚着她手背道:“我也是如此劝圣上的。圣上却说,他最伤心的莫过于文昌伯府子孙不肖,以致太夫人死后,连个给她守孝送终的人都没有。我怕皇帝伤心过度再伤了身体,便提议在宗室之中挑选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儿郎,过继到太夫人名下做义子,为太夫人守孝祈福。皇帝听后也觉得是个好办法,这才稍稍缓解了些悲痛。”
“这、这倒的确是个好法子。”
东平侯夫人有些勉强的笑道。
章太妃慢慢拭干泪,殷切的望着她道:“我听说,你素为严母,教导有方,东平侯府的两个小子都是仪表堂堂,年少有为,在这一拨子弟中很是出类拔萃。你可愿过继一子到太夫人名下,帮着皇帝渡过这次难关?”
“我……”
东平侯夫人脸色一阵青白,绞着帕子默了好半晌,才浑身力气似被抽干一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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