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探手掀开了那少年下身丝袍,露出少年伤痕累累的臀腿。
虽然换过两遍药了,臀腿上的那些高高肿起甚至破皮流血的紫黑杖伤依旧触目惊心。
那捧鞭的内侍将藤鞭用力一抖,带起一道响亮的风声。
王福安偏过头,紧闭了眼,不忍再看。
这之后,穆玄整整发了两日的高烧。
惠明帝一直到第二日的午后才过来。看过穆玄身上的伤,只皱眉训斥了王福安两句,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亲自给外甥上了会儿药才离开。
穆玄是在第二日的夜里醒过来的。
惠明帝听闻消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穆玄伤全在后面,依旧只能趴着,见皇帝过来,立刻撑着身子要行礼。
惠明帝忙按住那少年肩膀,道:“别乱动,仔细压着伤口。你要是能明白朕的苦心,比这些虚礼强得多。”
穆玄默然,抿着唇角不吭声。
“怎么?还在跟朕置气?”
惠明帝哼了声:“若换成旁人敢跟朕那样顶嘴,早被拖出去乱棍打死了,你还不知好歹。”
穆玄轻轻一挑嘴角,道:“臣不敢。臣现在无家无亲,能得一隅安身已是万幸之幸,有何资格同陛下置气?”
“若能就此西去,倒是渡人渡己,再不必令陛下动气伤身。”
他两目空空,语气如死水般平静,再不复之前的倔强与傲然,那张俊美如玉的少年脸庞也惨白得几近透明,仿佛随时可能化掉,露出里面的血肉,惠明帝倒是瞧得心头一紧,斥道:“胡说,这些丧气之言,休要让朕听见第二次。什么无家无亲,朕不是你的亲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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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嘴角的笑收了些,道:“臣知错。臣只是这两日做多了噩梦,才会胡言乱语。陛下莫要动气。否则,臣就真的无家无亲了。”
这番话听入耳中,惠明帝是真的有些心疼了,不由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道:“你小时候就是这样,一生病就容易做噩梦,好几次都抓着朕的手喊娘亲。莫怕,今晚朕就在这儿守着,好好睡一觉,等病好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穆玄这一睡,又睡了快一日,高烧不仅没退,反而烧得更厉害了。昏迷中,果然又抓着惠明帝的手呓语起来。
惠明帝没料到自己一次惩戒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心里又是懊悔又是焦忧,让王福安把太医院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都传了过来。
连着几服药下去,情况依旧没有好转。太医们也束手无策了。
还是王福安道:“陛下,依奴才看,不如让国师试试。前些日子国师不刚给殿下治好急病。”
惠明帝立刻道:“快传国师!”
111、离间 ...
武德殿十二座烛台全部添满了灯油, 十二盏明灯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惠明帝坐在床边唯一的一把圈椅上,身后躬身立着王福安。离渊则虚坐在一张矮凳上,右手两指搭在床上少年的腕部。
“世子如何?”
见离渊已经把了好久的脉, 都不作声, 惠明帝忍不住开口了。
离渊微一侧面, 手指仍搭在那少年的腕上,恭敬道:“陛下稍安,世子脉象沉而微弱,只怕是邪郁在里,气血内困。”
惠明帝立刻紧张了起来:“卿是说, 世子被邪气侵体?”
离渊颔首:“大凡玄门中人, 最易招鬼邪嫉恨, 世子平日里有灵力护体, 鬼邪自然不敢靠近,现下气血两亏,病体虚弱,鬼邪才趁机而入。”
“难怪连太医院都查不出病因。”
惠明帝露出深重的担忧之色:“卿可有解决之法?”
离渊若有所思的望着昏迷的穆玄, 沉吟片刻, 正待开口,额间忽剧烈抽痛了下, 一道黑线, 又从那抹火焰形标记里浮现出来。
惠明帝见他一手按着眉心处,神色有异,关切的问:“国师怎么了?”
离渊运起灵力将那道黑线压回去, 才强作淡定的道:“请陛下容臣回去想想。”
惠明帝点头:“世子的安危,就全系于国师了。”
离渊神色阴郁的出了寒武殿,刚步下玉阶,阴影里忽走出一个小太监,含笑望着他道:“奴才见过国师。”
离渊冷眼打量着他:“你是何人?”
那太监不慌不忙,从袖中摸出一块玉牌,依然笑道:“奴才奉太子之命,请国师往长信宫走一趟。”
离渊目光一凝,不露情绪的道:“有劳公公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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