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袍,赤足走了进来。他脚步已然很轻,可足下带起的风, 依旧毫不费事的撩起了那一层层纱幔。因而并不需要刻意伸手去拂, 就凭虚御风般从从飘动的纱幔间穿行而过, 进了浴室。
破天荒的, 在浴桶边立定之后,刘安并未立刻解衣入浴,而是望向了身后。
“嗯?”
他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
好一会儿,垂落及地的帐幔复又轻轻飘起, 一个只穿着素色蝉纱抹胸的少女低头走了进来。发髻散乱, 衣衫不整,同样赤足。半露的香肩和雪白的颈间, 布满青紫齿痕, 竟像是被人用牙咬出来的。若仔细看,就能瞧见她整个身体都在轻轻的颤抖。
少女在刘安五步外停下,再不肯往前走, 似乎极畏惧他。
“方才在床上叫的那么厉害,现在又作出这么清高样子给谁瞧呢?你是本宫未来的太子妃,让你伺候本宫,还委屈了你不成?”
刘安蔑笑,出语也毫不留情,与他平日里秀气文弱的模样判若两人。双臂一张,道:“过来伺候本宫沐浴更衣。还让本宫请你不成。”
少女雪白的脚丫下意识的往一起并了并,低着地面不动。
刘安眼中闪过不耐:“别给脸不要脸。怎么?「太子妃」想让长信宫的宫人们都进来瞧瞧你这副‘活色生香’的模样么?”
这话犹如诅咒,少女立刻剧烈的颤抖起来,牵线木偶般,一步步朝刘安走了过去。伸手解他腰间系带时,十根手指兀自抖个不停。本是个极易解的活结,竟让她生生解成了死结。
“专心些!”刘安皱眉,手不轻不重的在少女胸部隆起处掐了一把,而后惩罚一般,把玩起那一点敏感处。
许是这两日被折磨了太久,少女喉间本能的发出一声极细弱的呻.吟。更手慌脚乱了。
“瞧你这点出息。”刘安笑骂了声,心情竟莫名好了起来,伸手高高挑起少女下巴,眼眸泛寒的盯着她苍白的脸和溢满惊恐的眸,问:“若换做穆玄,你是不是就欢喜如意、恨不能自荐枕席了?”
少女琼华眼里慢慢流出泪来。
刘安眼神立刻阴冷了下去,一手仍用力挑着她下巴,另一只手,捏着那一点敏感处的两指,却骤然一用力。
这就是不是带有情趣的惩罚,而是摧残了。
琼华尖呼一声,露出痛苦与惊恐之色。
“嘘。”
刘安竖指做出噤声的姿势,忽往前一俯身,贴着她耳畔道:“当年,本宫一心倾慕于你,不惜将保命的元丹借你一半,助你结丹增长修为,可你转眼就把本宫抛在了脑后,只惦记着别的男人。这笔账,本宫要怎么跟你算。你放心,日子还长。以后的每一日每一夜,本宫都会好好待你的。也好教你知道知道,谁才是天底下值得你爱的那个男人。”
说完,他舒畅的大笑一声,直接运力将那根已成死结的衣带震作碎片,纵身跃进了浴桶之中,也不理会抖如筛糠、木然呆立在原地的琼华。
哪里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风一吹就要倒的病弱太子?
然而,这夜太子殿下似乎注定无法安心的泡个澡。
辰时刚过,浴桶中蒸汽正浓、刘安苍白的面上血气接近盈满时,寝殿门外忽然响起了极低的叩门声。
刘安警觉的睁开眼,极不悦的皱了皱眉,才轻叩了叩桶沿。
他面上好不容易充盈的血色,也仿佛被暴雨打落的梨花,一层层消退了下去。
手指叩在桶沿上,声音其实很低,琼华却仿佛得到了眸中指示,匆匆一整衣衫,轻步行至寝殿,隔门问:“太子正在沐浴,何事惊扰?”
外面一个轻细的声音答道:“黑袍尊者有要事请见殿下。事关阵眼……”这后面一句低的几不可闻。
纵使再不愿意,刘安也不得不提前出离浴桶了。
季侯孙最近心情丧到了极致。先是在云裳阁被穆玄打掉两颗门牙、如今只能用假牙遮掩,后又被宋引抢了“看管逆犯”这种美差。
更晦气的是,自打温玉楼被一把大火烧了之后,他连个寻欢作乐的地方都没了!一连流连了许多家青楼楚馆,都没能找见能跟温玉楼姑娘们相比的货色。
因而这夜季侯孙放班归来,乍望见府门口立着一个头戴帷帽、彩衣飘飘的美貌女子时,几乎疑是仙女下凡。
“妾本山中采药女,今日入城卖药,不幸迷路,误入郎君府邸。此刻城门已关,妾归家不得,投亲无路,郎君可愿收留妾小住一晚?”
女子盈盈开口,声音柔软如一滩春水。一字一句,皆是那坊间流传的话本中落魄书生偶遇狐仙美女的必备桥段。
“愿意,当然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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