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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忙补充:“我们送您到公交车站。”
话都说到这份上,辛桐也没再拒绝。也如管家所承诺的那样,他们的司机将辛桐送到就近的地铁入站口便将她放下。
两地相距不远,辛桐乘地铁不过两站便到了母亲家,她还没踏进弄堂门,就遥遥看见了江鹤轩的身影。
他见辛桐来,便冲她微笑,眼中似有光华流动。
“你怎么在这儿?”辛桐问。
江鹤轩自然而然地接过她手上的提包,柔声说:“我来看伯母,这几天有人在这里闹事,我不放心。”
“怎么回事?”辛桐皱眉,心里先是一惊又有后怕,随即涌上疑惑。
——闹事?她怎么从没听母亲说过?
江鹤轩拽着她的胳膊,将她往旁侧拉了拉,让身后骑小电瓶的女人能开进小院儿。骑电瓶的女人载满新买来的蔬肉,偏头瞟了眼辛桐,目光鄙夷。
“来的人说是他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让伯母赶紧远离那个……家伙。”江鹤轩说得委婉。他凑得近,睫毛翘翘的,眼角的泪痣媚媚的。
辛桐不语,只觉心口发凉,胸口发紧,被傅云洲摁在门上qiáng_jiān的时候都没这么难受过。
有什么事她受着就行。母亲年纪大了,早就不是从前那个惊艳四方的美人儿,再也吃不得这种糟心的苦。
“别难过。”江鹤轩突然抱住辛桐,呼吸蔓延在耳畔。“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辛桐推了推,没推动,便任由他抱着。
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有干净好闻的肥皂味。
要是没那档子事就好了……要是他没骗我就好了,辛桐想。
“鹤轩。”
“嗯?”
“江鹤轩。”
“我在。”他摸着她的脑袋,手掌的温度传到额头,一种令人安心的触感。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信你。”辛桐吐出这句话后又不由补充,“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发生了什么?”江鹤轩问。
辛桐摇头,“没什么。”
她不愿说,江鹤轩也不逼。
他松开辛桐,指腹拂过怀中人裸露在外的后颈,那儿有一块半露的泛青痕迹。那男人要吻得多狠,才能留下这个近乎施虐的痕迹?
“走吧”江鹤轩说,牵起她的手。
辛桐身姿修长,丰不见肉、瘦不见骨,婷婷的、盈盈的。可一双手却生得偏小,不够骨节分明还软乎,拿在手心就像握着一个小猫爪,粉嘟嘟地仍人拿捏。
江鹤轩包住她的手,带她上楼。
家门口被泼了红油漆,一直溅到楼梯,活像死了人,血液蜿蜒成河。难怪邻居眼神不善,没破口大骂已是客气。
母亲才哭完,一双大眼睛水盈盈的。她见辛桐来,赌气似的转身回屋,把门一甩不理人。辛桐一个头两个大,自己这儿破事一堆,还要给老妈擦屁股,她挨着门冲里面喊:“妈,你先出来。”
里面没人应。
辛桐又敲门,低低哄着:“妈,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你躲里面也不是个事。”
母亲还是赌气不说话。
辛桐轻轻啧了一声,垂着脸站在门外,她气得想砸门,恨得想掉泪。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能上男人的当,上完吃到教训就好,可都四五十了,再上男人的当,那就是蠢。偏偏这么一个又美又蠢的还给别人当小三的女人是自己母亲,那再怎么不堪也得受着。
“算了,”江鹤轩劝,“我们先出去吧,让伯母好好想想。”
“她还要想什么!继续给别人当小三?她多大了?十五六岁吗?”辛桐嚎出口,忍不住落下一滴泪。她抬手刚想擦去,却被江鹤轩抢先,抹去泪水。
“我知道,我知道,”他嗓音温柔。“你先别气了。”
辛桐摇头,咬着舌头不让自己哭出来。从小到大,别的事她都不哭,每逢这种事就忍不住掉眼泪。她宁可外人来甩自己耳光,都不想自家母亲跟自己闹脾气。
对亲近之人总是忍不住苛责,又偏是亲近之人最能伤她。
“乖了,我先带你去吃饭。”江鹤轩说着,又扶住她消瘦的肩低头诱哄着。“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再出门发现变了天,外头正淅淅沥沥地下秋雨。辛桐回房拿了柄红色的格子伞,习惯性地顺手交给江鹤轩,与他共撑一柄伞。
两人出门到小区附近的店里吃麻辣烫,她吃的脸通红,一直擤鼻涕。江鹤轩起身给她到橱柜里买了瓶可口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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