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看了一眼儿子,有点埋怨,又有点心疼。
许湛则惊讶的看了一眼许泠,心道,“今天三姐怎么了,这是在帮我?”他心里又是不信的,三姐那么娇纵小气的人,肯定不会这样的。
“母亲,湛哥儿估计是想来给您看看他新得的砚台,急着给您看,才没注意脚下,伤着了泠妹妹。”许沁开口替许湛解释。
许湛又感激的看着她,果然还是二姐最过温婉大方。
顾氏听了,不好落继女的面子,又心疼儿子,只得让儿子起来。又让看顾儿子不力的妈妈罚去外面跪着,怨气才算发出去了。
“娘,儿子就是想给你看看德方先生赠的砚台!”许湛撒娇。
顾氏不听,她冷脸道:“还不向你三姐道歉!”
许湛拉长了脸,见顾氏仍冷冷的看他,知道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才拖着步子,走到许泠身边,不情不愿的开口:“今日的事是湛儿鲁莽了,还请三姐不要责怪。”
许泠其实挺喜欢这个聪颖好看的弟弟,但这个弟弟与她不太亲近,许泠索性伸出手,轻抚他的头,“没事,三姐不会介意的。”
许湛想躲也没有躲开,他抽空看了一眼二姐,见她并没有生气,才任由三姐摸头。
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
顾氏经历了这么多,却是有些乏了,她张罗着让人找治淤青磕伤的药,当场就要给女儿涂上。女儿却捂着腿不让掀衣服,只说回去了再让白英涂。顾氏拗不过女儿,只好吩咐手下两个稳妥的婆子并一个大丫头把许泠背送回去。
回到芳芜馆,沈妈妈等人见了许泠的样子,魂都要吓出来了,自家姑娘这好端端的出去了,怎么这般模样回来了!沈妈妈瞪了几个陪着的丫头一眼,要告状的话也不说了,赶紧张罗着让姑娘躺下。
等沈妈妈掀开衣裙,露出那如玉般白嫩的肌肤,一室的丫头婆子都被晃了眼,好一身冰肌玉骨!现在三姑娘不过十岁而已,等她长大......年纪长些的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皆是满心的羡慕。
等衣裙渐渐上掀,露出那堪比婴儿拳头大小的青紫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辛夷已经哭了,“方才在夫人那里就应该擦药的,姑娘非拦着不让碰,还说没事…我看着都疼!”
降香也附和道:“就是!四少爷虽然还是个孩子,劲儿却不小,姑娘这得多疼呀!”
沈妈妈捕捉到了重点,“这伤是四少爷弄出来的?”她有些惊讶,四少爷年纪虽小,却是老爷亲自教养的,一向懂事,怎么会……
“湛哥儿还是个孩子,自然有不小心的时候,我是做姐姐的,自然要担待点。”
许泠闭着眼咬着牙任沈妈妈给她涂药,带着一丝丝凉意的药膏,涂在淤青处,是说不出的痒,先是冰凉,再是痒,最后变得火热。
许湛此刻就站在门外,里面说话的声音他自然一字不落地听到了。他心情有些复杂,这,还是从前那个对他总是冷冷淡淡的三姐吗?怎么说出的话处处透着对他的包容呢?
他把手里的药瓶来回无意识地翻动两下,心中纠结,一会儿他要怎么进去呢?
正巧辛夷出来找热水,看见了杵在门旁的许湛。
“四少爷”辛夷看到了被四少爷瞬间藏到身后的药瓶,忍住复杂地心情,带他进去。
“四少爷,我们姑娘见您来,一定会很开心的!”
会吗?许湛心里也有些不安。
许泠见了许湛,笑了笑,就让人给他看座。
许湛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递出药瓶,“听说用这个药好的快。”
白英忙接过,在许泠的示意下直接打开瓶子,用指头沾了一点,就抹在淤青处。
许湛见了,面上带了一丝笑意。
送走了许湛,沈妈妈才开口问许泠,“小姐,你怎么知道四少爷送的是什么药,万一……”
话没说完就被许泠打断了,“无妨。”她已经猜到,药是许沁送的,许湛还是个孩童,即使心思再缜密,也不会想起送药。
一时之间,她也摸不准许沁是什么意思,明明关心她,却要借着孩子的手,还不愿让人知道。
晚上睡梦中却是有了答案。
因腿上有伤,许泠就简单的洗漱一番,躺在拔步床上让沈妈妈抹药,白英则跪坐在小凳上,用金丝软烟罗制成的帕子为许泠绞干头发。
沈妈妈擦好药,开始念叨:“今年姑娘命里有灾,年里摔着脑袋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才刚见好,又伤了腿!合该好生供奉神明。明儿我就去城西的开元寺里为姑娘祈福,再求个护身符,让姑娘带在身边,避避灾也好。”
白英笑道:“妈妈莫不是在说笑那开元寺建在西山上,光阶梯就有九百九十九层,别说您,就是府里的年轻小厮去了,也得累去半条命!”
沈妈妈咬牙道:“老身的半条贱命值什么,能换来姑娘的康健就足够了!”
白英见沈妈妈坚持的很,也不好劝,只提出了个委婉的法子,“其实也不必这般,听说过几日开元寺的高僧会在西城讲经,到时候妈妈只消找人得一副高僧带去的沾了佛光的经书即可。”
沈妈妈听了,眼睛一亮,到时候把经书供起来,可不比护身符差。
“只不过听说这求佛经是要看缘法的,大多人去了都是一无所获。”白英提醒沈妈妈,免得到时候没有求到,沈妈妈怪罪于她。
“老身不知缘法为何物,只知道只要心诚,连菩萨都会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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