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下意识的躲了过去,有些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淡淡道:“董良作为钟离的谋士,与楼霄乃对立,若是董良到时候将勾结的锅甩在楼霄身上,你说楼霄还能安然无恙的走出大景?”
正是因为朝堂尔虞我诈,众人才惯性的便将阵营之间的争斗纳入考虑的范围。就好像董良代表的钟离一派,自是想要借着楼霄在大景的绝佳机会,彻底搞垮楼霄!
陶行天脸色一黑,便拱手上前,一副忠臣被诬陷了的模样,奏道:“陛下!长安郡主信口雌黄,诬陷朝廷命官,罪当诛杀!”
不可不说,陶行天乃纵横朝堂几十年的老狐狸一只,被扣上这样大的一顶罪帽,他此时却还义正言辞,镇定非常。
阴沉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意,陶行天看了眼苏子衿,心绪极差。
什么董良?他不仅没有勾结,就是见也不曾见过!这分明就是苏子衿和司言自导自演的把戏,竟然妄图将勾结他国的罪名扣到他头上,简直愚蠢!
然而,就在众人不知该信谁的时候,司言冷沉的嗓音响起,只听他漠然道:“丞相大人说郡主信口雌黄,那么这些证据,又是什么?”
司言的话音一落地,身后孤鹜便取出几封信函,呈到了昭帝的面前。
昭帝眸色一冷,便直接拿过那信函并展开来看。只是,越是看到最后,他的脸色便越是阴沉难看,唬的一众朝臣惊悚不已,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出气。
楼霄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苏子衿,就见此时,苏子衿亦是微笑着将眸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只是相较于寻常时候,她现在的笑容,有些冷入骨髓,让他不禁沉了脸色,有怒意徐徐上升。
果然,这件事,是她和司言的阴谋!
没有人知道,对钟离忠心耿耿的董良,其实是他楼霄的人,从一开始或者说,从十年前,他便是楼霄埋在钟离身边的一颗棋子,只打算着有朝一日,能够发挥最佳的作用!
只是,楼霄不知道,苏子衿和司言究竟是如何知道这件事?毕竟就连聪明如钟离,也丝毫没有怀疑董良的阵营问题,可这一次他的左膀右臂,或者说,他最重要的羽翼,有可能是要一次性,损毁干净了去!
昭帝看着那些信函,终于脸色布满乌云,他将手中的信函扔到陶行天的面前,厉声斥道:“好一个陶丞相啊!枉费朕信任这么些年,你竟是背着朕,做出这等子‘忠君爱国’的事情!”
这‘忠君爱国’四个字,昭帝咬的极重,听的在场大臣个个惊惧不已,冷汗涔涔。昭帝素来温和,便是发脾气,也极少这般一副怒火滔天的模样。
陶行天沧桑的老脸上,有阴郁和不解之色浮现,随即他一言不发,便捡起了地上的信。
眸光一触及那些信的时候,他便不禁瞳孔微缩起来,这里头的内容,确实如苏子衿所说,乃刺杀昭帝,辅佐司卫登基之言,而字迹,也确确实实是他的
阴沉的眼底划过一抹怒意,陶行天便上前一步,凄惨的跪道:“陛下,臣冤枉啊,这是有人陷害于臣,临摹了臣的字迹,栽赃陷害啊!臣待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怎会勾结他国,谋夺皇位呢?这信里头,既没有臣的印章,也没有臣的指印,如此拙劣的栽赃,望陛下明鉴啊!”
陶行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清晰而无比的真挚,听的苏子衿不禁笑了起来,诚然如众人所看到的,陶行天此时,当真不是演戏,毕竟这件事,他确实没有做过。所谓的勾结董良、谋朝篡位,统统是她和司言丢到他头上的罪名。他唯一做的,大抵便是勾结楼霄,行刺他们!
这样想着,苏子衿下意识就看了眼司言,便见司言秀美绝伦的脸容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他抿起薄唇,面无表情道:“丞相大人既然要印章,那么本世子便随了你的愿!”
说着,司言冷冷一招手,就见天色上前,他取出一个瓷瓶。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下,他将瓷瓶里的药水擦在每封信的右下角,不多时,众人便瞧见,那些原本只有字迹的信函上,徒然多了隐隐约约红色的印章痕迹。
在场朝臣,包括昭帝本人,自是对这印章极为熟悉,因为每个官员的印章,都有特殊之处,那些细微的差别,只有官员本人,以及上首的昭帝,心中最是有数。
等到那印章的痕迹完全显露出来后,天色便拿起那些信函,交到了昭帝的手中。
昭帝冷厉的眸光一顿,立即便狠狠拍了拍龙椅扶手,语气威严道:“陶行天,朕倒是想看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说着,昭帝将手中信函丢了下去,那信函飘落到陶行天的面前,看的陶行天不禁眉心一跳。
那信函显然不是他与楼霄的,毕竟他不是傻子,收到信函,基本都是当场焚毁了。
可是,那信函上的印章,却实实在在是他的官印,这官印的下部位有米粒大小的丞相府三字,若是仔细看官印,丝毫看不见这几个字,只有当官印盖下,才会显现出来。那官印乃由几百年前大师所雕刻,皇室统一配发,世上无人再可仿造!
而他素日里将这官印藏的极好,除了嫡长子陶子健之外,其他的,谁也不知道官印在哪里。显然,这官印定不是陶子健所盖,那么,毫无疑问丞相府里,有内奸!
心下一顿,不待陶行天说话,司言便淡淡道:“这信函之事,乃其一,其二便是丞相府的死士,据臣调查,丞相府一共死士一万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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