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见聂妍半响没反应,暗道不好,莫不是真把淑妃给吓到了?这罪过,可是担待不起啊!
“淑妃娘娘?”
王直试着唤道,心里盼着聂妍千万别有什么好歹。
素云也担心地跟着唤过聂妍好几声。
聂妍这才回过神,忙道:“本宫无事。”
言罢,聂妍此时已没了进栖霞宫的心思,同时亦是万分庆幸当时并未住进栖霞宫。
倒不是怕了柔妃的鬼魂之说,而是怕想起往事。
“回宫吧。”聂妍吩咐素云道,随后便上了肩撵,没再理会王直。
王直见聂妍一行人远去,方才舒下一口气,小心地将栖霞宫的钥匙攥紧,放回袖中。
聂妍回到北辰宫,却听宫内一阵嘈杂,原就烦闷的心情更加不好,皱着眉问道:“素云,你去看看发生何事。”
素云还未动,却见宛蕙怒气冲冲地进殿来,对聂妍说道:“娘娘,您不知道,那赵嫔实在太过分了。说自己那边的奴才不够用,便来咱们这儿借人,偏偏那起子奴才没一个守规矩的,眼见着赵嫔巴结上祁妃了,二话不说便过去讨好。奴婢拉都拉不住。”
“哦?赵嫔不早就是祁妃那边的吗?”聂妍好奇道。
按照赵嫔父亲与镇国公的关系,赵嫔与祁妃应自进宫起便同进退才是。
宛蕙却是摇头道:“赵嫔自己倒是总借着祁妃的名号行事,但宫里谁都知道,祁妃从来就没看上过赵嫔。不过这次祁妃小产,阖宫上下除了赵嫔,就没谁去探望过祁妃。这下子,祁妃倒觉得赵嫔有心,连忙就赏赐了许多东西下来。这不来咱们这儿借人,就是为了炫耀一把吗?”
聂妍闻言,笑道:“瞧你这酸酸的样子,这些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
宛蕙微红了脸,腼腆道:“奴婢无事时便与周围宫中的姐姐们闲聊,不过娘娘放心,奴婢从来没有把咱们自己宫的事儿往外说过。”
虽然宛蕙单纯,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还是清楚的。当然,这中间少不了素云的耳提面命。
宛蕙知道自己很多地方不如素云,不能帮主子忙,但她绝不会给聂妍添麻烦。
聂妍闻言,心说宛蕙能与其他宫人处好关系也是不错的。此时聂妍就是缺少耳目,在宫中消息闭塞可是和坐以待毙没什么两样。
是以聂妍并未怪罪宛蕙,且有了提点之意,道:“你这般生气,是因为赵嫔还是因为那些奴才?”
宛蕙闻言,想了想道:“赵嫔是主子,奴婢不敢怪罪。只是那些奴才,根本就没把娘娘放在眼里。”
聂妍道:“既然那些奴才做得不对,你身为本宫身边的大宫女,自然有权处置他们,又何必生气伤自己的身子呢?”
宛蕙恍然大悟,原来奴才与奴才也是有区别有阶级的。
聂妍见宛蕙似是开窍一般的神情,冲着素云打了个眼色。
素云明白聂妍的意思,是要她看着宛蕙,掌握好分寸。
御下之道,恩威并施,过则不及。
赵嫔这般作为,着实有打聂妍脸的意思。
不过若聂妍是低位宫妃倒也罢了,只得将这口气忍下去。可偏偏聂妍身居四妃高位,即便是祁妃仗着家世,也不敢明面上冲撞聂妍,更何况只是个嫔位?
若是聂妍对赵嫔此番作为不动声色,却是让宫中众人觉得淑妃软弱可欺,在宫中忍气吞声,也就意味着人人都可能踩你一才们自有宛蕙收拾,至于主子嘛......
聂妍觉得有必要给赵嫔立点规矩了。
“听说赵嫔常常让方才人替她抄写经文?”聂妍意味深长地问道。
素云接话道:“的确如此,且一抄便是几天,常年下来,奴婢见方才人的手指上,都被笔压出茧子了。”
“这方才人倒是逆来顺受。也罢,就当本宫做件善事。去将赵嫔请来,就说本宫有事请她帮忙。”聂妍吩咐道。
素云很快便出去,聂妍复想起初进宫时,赵嫔对方才人说打便打。被人如此欺负还不敢还手,方才人莫非真是泥捏的?
因是在同一宫中,是以素云很快便带着赵嫔过来了。
赵嫔虽然对聂妍并未有几分敬意,但终究耐不过聂妍位份高,且自己刚刚还在外面耀武扬威,此时也不好称病。
赵嫔不情不愿地给聂妍行了一礼,道:“见过淑妃娘娘,娘娘金安。”
“妹妹快免礼。”聂妍亲切道。
赵嫔依言起身,却是奇怪聂妍的态度,这淑妃难道不生气自己之前来这儿借人的事儿?
聂妍并未顾赵嫔的想法,说道:“此番请妹妹来,却是有些事情想要劳烦妹妹帮忙。”
赵嫔觉得聂妍的行为太过反常,戒备道:“娘娘说笑了,臣妾地位低下,哪儿能帮上娘娘什么忙?”
“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咱们身在一宫,便是一样的。况且,对妹妹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还请妹妹莫要推辞。除非妹妹是觉得,本宫不配让你帮忙?”
聂妍话音刚落,殿外便响起了阵阵哀嚎与竹板敲肉的声音,是宛蕙在处置人了。
“宛蕙姐姐,饶命啊!”
“奴才们再也不敢了!”
赵嫔听着声音,倒是有几个十分熟悉的,忽地想起,这不正是之前自己刚才“借去”的那些奴才的声音吗?
聂妍听到外面的声音,似是尴尬笑道:“有几个奴才不懂事,倒是让妹妹见笑了。”
赵嫔的面色有些发白,没想到聂妍竟然这么直接地就给她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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