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女官这是有孕了?”
冯修仪的手方才被那人牢牢捉住,她内心羞愤已极,哪里知道对方更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给自己把了脉,还瞬间就得出这样一个不知是忧是喜的消息,当下脸色刷白,下意识地反问:
“这怎么可能……”
当下,她却又不自觉地停下了解释,头脑中瞬间掠过了一幕景象。
花朝节的前夕,也是太子大婚仪式后不久,她曾经代表皇后去给刚过门的儿媳妇——太子妃赏赐礼物。她仍清晰地记得皇后娘娘赏了一株足有两尺多高的一株珊瑚树,又有顶级的丝绸布匹等物,复赠南珠两斛并其他珍宝,端的是丰厚得令人艳羡不已。
身为女官的冯修仪,虽是平日颇得皇后宠爱,却终究是个伺候人的身份,出身也不是什么大贵之家,自然没有得到过这般丰厚珍奇的赏赐。另外,她自问和太子关系深厚,对于太子大婚之事,心中难免有些耿耿于怀,此刻再见到这些礼品,还要让自己亲手赏出去,实在是有些不甘。
即便如此,冯修仪当然不可能在太子妃跟前有任何的表露,她只是在宣读完皇后娘娘的旨意之后,便笑容可掬地再度恭喜太子大婚之喜,随即向太子告辞。
太子却早就从她的言谈举止中解读出她的真正心绪,当下也不说破,平淡地送了她出去。
冯修仪满心酸楚,她本性就有些傲慢,在同时伺候皇后娘娘的宫人当中人缘也不见得好,自然也无处找人排解,便自整日闷闷的。
谁料那天晚上太子忽然进了宫,当她听到自己居住的宫室之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剥啄之声时,她不由得惊喜地扑到了门口,几乎想也没想地就开了门,投入了门外那个言笑晏晏的青年男子怀抱之中。
自从定下来要大婚之日起,太子便不再像以往那样频繁地进宫,今日此来,显然起心为她,冯修仪焉能不感动?
既是情动之时,两人不自觉就走到了那一步,一夜缠绵,太子抱着她许下了带她出宫,待合适的时机给她一个名分的承诺。
然而,冯修仪内心的矜持和对自己出身的敏感,终究不足以支撑她相信太子的这番承诺,而是一边看着对方认真许诺的表情,一边主动向太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只愿奴婢想要出宫的那一日,太子殿下还能记得今日的承诺,许我离去……”
太子的眼中迅速掠过的失落她并不是没有看见,但她握住了太子赠给自己的那块玉佩,深信自己的选择会是正确的……只有离开他,才会更接近他!
太子自然没有时间和心情去猜测冯修仪究竟在想些什么,身为一国储君,他要面临的压力并非三言两句就能解说清楚的,又哪里来那么多的心情与女子玩儿这些弯弯绕的心思?
这才有了当日凤瑾月威胁冯修仪的时候,冯修仪一求太子,便获得他帮助的起因。
此时想来,自己如果有孕,自然是那一晚珠胎暗结了……
冯修仪打个冷战,清醒过来,注视着眼前的杀手:
“你,你知道我是谁?”
杀手淡淡地点点头,笑容仍是讥讽无比:
“若是不知晓你是冯女官,在下怎么可能走这一遭呢?您的面子够大,都惊动太子妃亲自为你安排后事了!这么说,十有,你肚子里的该是太子的血脉吧?”
嗡!冯修仪只觉得脑袋里瞬间炸开一团硝烟!怎么,是她要杀自己?!
她已经得到了一切不是吗,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
冯修仪忍住尖叫的冲动,骄傲地向杀手抬起下颌:
“若是你要动手,便来吧!”
杀手没有第一时间搭茬儿,而是若有所思地瞧着她,唇边那抹讥笑萦绕不去。冯修仪目光闪动,已经看出了端倪,她大胆地问了一句:
“……你的主子,该不是太子妃吧?你的主子也非要我的命不可吗?”
杀手淡然地翘了翘大拇指,意思是赞,随即点头道:
“果然聪慧,不愧是我主子说的,必要时应该留一条性命的女子……而且,你既是已经有孕了,呵呵……自然身价又自不同!”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冯修仪的腹部,眼中闪过了毫不掩饰的贪婪之光:
“现在的你……”
“我现在是双身人,活着比死了值钱!”
冯修仪肯定地替他补足这一句,点点头道:
“确乎如此!你想做什么?”
杀手慢悠悠地伸出手来,轻轻在冯修仪的颈项上一砍,冯修仪瞬间软倒,被他轻轻地接住:
“做什么?自然是做生意!”
杀手身后黑影轻晃,又闪出两人来,看了看软在地上的冯琬云,轻声问道:
“老大,这女子是不是杀错了?”
“什么杀错?既然是要杀一个冯家的女子,我们已经替他们办到了。至于这个冯女官,那便是我们另外的收获了……”
“老大英明!”
风声掠过,人影悄然失踪。
冯琬云的尸身静静地躺卧在地面上,鲜血在不断地渗出,渗出……而她的身体也越变越冷。
她的双眸兀自张开,闪烁着不甘的微光……
…………
曼曼和凤轻云正在餐桌前用餐,她忽然惊疑地站了起来,愣愣地注视着门外,低语道:
“天啊!你,你怎么也成了这个样子?!”
别人自然是无从分晓,然而在曼曼的眼中,之前那个活泼俏丽的小女子冯琬云正双目蕴泪,遥遥地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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