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极佳,北水镇的人都把它叫青青菜。如果能找到这种野菜那就再好不过了。
其实,这种野菜在渤海遍地都是,但唯独入冬便消失了踪迹,凌茴一边记路一边寻找草药,不一会儿便收获颇丰,她不贪心,估摸着哥哥的伤势,采得差不多便回了。
进山洞后,凌茴将帕子在溪流边绞干净,给朱辞镜擦拭起身体来,在他每个被蛇咬的伤口上拿匕首划了十字,用力将毒血挤出来,挤不出来的便用嘴、吸出来,然后快速嚼几片青青菜,将青青菜糊在伤口上,如此循环往复,竟折腾了半天,等给他包扎结束后,才觉得又累又饿,没精打采。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今晚的月色十足,凌茴采药的时候,在路边摘了个野葫芦,将葫芦用匕首剁成两半,做盛水的物什用。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哥哥夜晚极有可能会发起热来。
凌茴不敢睡实了,白驹在洞口直溜达,偶尔回过身来低头瞧瞧朱辞镜,再喷她一脸口水,凌茴深深觉得,这白驹对她成见很深。
果不其然,朱辞镜半夜里发起热来,身子滚烫滚烫,汗粒子将衣衫浸了个精透。凌茴不敢大意,忙用冷水泡过的帕子搭在他额头上,将他的衣裳解开些,散散热。
朱辞镜左胸膛的麒尾烈焰愈加鲜明起来,火艳夺目,凌茴心内一惊,他……他这是要病发的征兆,这可如何是好?
“哥哥…哥哥…你…醒醒啊。”凌茴绝望的低声啜泣起来,单单是身上的伤倒也好说,小心将养一段时间总会好的。可一旦引发他的弱症,伤口便不再愈合了。
不知过了多久,凌茴只觉入口一道腥咸,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她,叫她不要睡,她吃力的睁了睁眼睛,眼帘似有千斤重,终是没有睁开,转瞬间便晕睡了过去,好饿,好累啊。
清晨,并肩王府前,一匹神骏的白驹驮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小人在门前踏步徘徊,时候尚早,王府还没有开门。
蔺羡三人带亲卫在七步山上上下下每个角落搜寻了三遍都没什么结果,正欲返回王府调令更多的人搜寻整个燕北三郡。
岂料,在王府门口便见到了这样的情形,朱辞镜和凌茴双双趴在马背上,气息微弱。凌鉴心魂一震,像被人狠狠捏住揉搓一般生疼。
“快传府医”蔺羡将朱辞镜抱下来,见他此刻伤势颇重,心里像被人踹翻五味坛子一样。
府里小的们哪敢耽搁,忙一路小跑着去将府医风一般的拽来。凌鉴之前仔细查看了凌茴一番,没受什么伤,府医给号了号脉,说是中了山间瘴气,吃几副解毒的方子便可。
待众人揭开朱辞镜的衣衫,都不禁倒吸了口气,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好地方,皆是各种名目的伤痕,许是之前伤口被人处理过,血倒是止住了,伤口依旧次咧着,触目惊心。
在王爷冷冽的目光下,府医战战兢兢的替朱辞镜诊脉,他神色由小心到狐疑到谨慎又到狐疑,众人不明就里,府医并不言语,只伸手拿了一方干净帕子,给朱辞镜擦拭了身子,去掉先前的血痕污痕,一记麒尾烈焰图赫赫在胸,浓艳鲜明。
蔺羡呼吸猛然一滞,麒尾烈焰图是蔺家的家族图腾,每个蔺家嫡派子嗣出生便有此胎记。此刻他只觉得怒火滔天,却无处发泄。
“王爷,这……”府医见主子神色晦暗不明,言语间便有些吞吞吐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家世代为并肩王府的府医,自然知道些个中曲折,可王爷尚未娶妻,身旁连侍寝的妾室通房都没有,何来子嗣之说,这……
“但说无妨。”蔺羡面无表情的瞅了府医一眼说道。
“小公子身上的伤势,虽然看着可怖,可倒也不足为惧。”府医低眉打量了一下朱辞镜胸口的麒尾烈焰图继续道,“看情形…小公子恐怕是大发作了。”
失筋症困扰蔺家世世代代的子孙,小发作的时候卧床休息几日便好,若遇上大发作,恐有性命之虞,非推筋过脉不能解。一般蔺氏子嗣出生后不久便要推筋过脉,运气好的话,一生都遇不到大发作。
蔺羡知晓,年纪越小,推筋过脉越容易些,现在镜儿已经七岁了,这厢治起来颇为繁杂危险。况且,符合条件的府医并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涨了两个作收,开心的了不得,今天再加更一篇番外,讲一讲男主父辈之间的)
☆、番外
春日杏花宴,江山多情时。
并肩王妃应了帖子,携郡主一同去战国公府朱家赏杏花。
端华郡主蔺霜本不打算去的,那朱家二小姐,因着阿羡哥哥的缘故,总对她十二分热情,好的非常刻意,每次她都觉得尴尬的不行。
近来,并肩王府世子蔺羡到了说亲的年纪,王妃将尚都世家女子都思量了个遍,总觉得不大如意,依并肩王府的权势,哪怕是尚公主也是够格的。不过王府为了不惹事端,不尚公主成了一则不成文的规矩,帝王并非没有暗示过,齐大非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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