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就好像雨过天晴之际,如同镜面一般无限延展的开阔海平面上,吹过了一阵清爽的风。
“没错。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所以我才……”
仅此一次,他向我报以清风般飒爽的笑容,语调明朗而又轻快。
不是岩窟王,而是年方十九岁的“法老号”水手——埃德蒙·唐泰斯的笑容。
不是如同监狱塔那般冰冷幽暗,而是带着生命特有的鲜活热量,让人联想起温暖的阳光与风,拍打礁石的海浪,大海上乘风破浪的航船。
我知道,正如《基督山伯爵》中所讲述的一样,埃德蒙·唐泰斯丧失的事物无法挽回。
比任何财宝都更为珍贵,永不复返的黄金岁月。
被漫长的牢狱之灾磨灭,面目全非的少年意气。
在光阴荏苒中瓦解消弭,无从弥补的亲情爱情。
即使如此——
只要未来仍在延续,人与人还是可以相遇,然后相恋吧。
“复仇鬼无须救赎。但是我爱你,如同别人爱他们的救赎。”
——在世上最为灿烂的光辉之中,我听见世上最美的告白。
※※※
……
……
……
“……结束了?”
“人面树……真的完全消失了?”
“我们……战胜那家伙了吗……”
“……赢了!!赢了啊,我们从提亚马特手中活下来了!!!”
……
半小时后——
目送岩窟王的身影隐没在光芒之中,又眼看着他一手一个将莉莉丝和星鸟扛出逐渐蒸发的黑泥之海,我紧绷的神经终于一口气松弛下来,细若游丝、凭借意志力勉强维系的意识也随之远去。
当我再次苏醒的时候,我已经置身于之前和同事分别的海滩,脊背被砂砾和碎石硌得发麻,耳边传来各种迷茫或狂喜的低语。
“抱歉,我还是不太敢相信……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藤间,你怎么看?”
“这好办,掐一下你就知道了。南丁格尔,这里有人怀疑自己出现幻觉,麻烦你诊治——”
“等一下?!这不是掐的问题吧,快住手,我不需要靠截肢来证明自己的清醒!!没必要,您这样真的没必要!!!”
——偶尔,其间也会夹杂如此画风独特的沙雕发言。
“……”
没错。从上述发言来看,这不是幻觉也不是美梦,一定就是我如假包换的亲同事了。
虽然我的判断标准有点奇怪,不过那不是重点。
“呃……”
在莫大的安心感之中,我一边强撑开沉重的眼皮,一边用手肘勉力支起更为沉重的身体,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视野离开地面,看见同事们一个个步履急促地来回奔走。
就在我身旁,还有许多伤员正在海滩上整整齐齐地一字排开,仿佛一溜儿等待日光晾晒的咸鱼。
“那个……这里是……”
头脑中依然一片混沌,我用力眨了眨眼睛,近乎自言自语地小声发问。
“真是的。这点小事,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你回来了啊。回到原点,你一开始出发的地方。”
就在此时,贞德alter没好气的声线从身后响起,一瞬间就打消了我心头最后一丝疑虑。
我立刻惊喜地扭头望去:
“alter亲——”
“亲你个头啊。”
贞德翻起一个亲切而标准的法兰西白眼,扬起手中的矿泉水瓶,不由分说便冲我头顶“哐”地一敲。
话虽如此,也许是顾及我的身体状况吧,她这一下的敲击力度就和“小拳拳捶你胸口”差不多。
“好了,赶紧把水喝了振作起来。其他人还在全岛搜捕首领的下落,你好歹也算是领队之一,总不能一直躺着偷懒吧?”
“什……首领逃脱了?!可是,他应该已经——”
“是,他已经和天川星鸟分开了。那女人还没断气,要找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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