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棋子牺牲掉,谢厌的这个说法并不突兀。
“你不是西戎人。”男人沉默半晌,忽然抛出了这么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来。
当然,要是原身谢严,估计会不信,但熟知剧情的谢厌早就弄清楚谢严的真实身份,他一直等沈寂揭露出来,现在终于等到了。
沈寂见他目露震惊,怔怔无言,知道打破他十六年来的认知确实需要时间,心里为少年这些年的经历隐隐作痛,便忍不住柔了嗓音,“我见过一位夫人,你的容貌与她极为相像。”
谢厌带入谢严的角色,忍不住攥紧了身下的床褥,强忍着没表露出激动的情绪,只道:“我如何知晓,你不会像他们那样,将我当做棋子。”
眼前的少年,面容妍丽,性格却冷淡,两种矛盾交织在一起,更叫人忍不住心生亲近探寻之意。一直被那种绮念折磨的沈寂终是大步行至他床边,俯身与他对视,认真道:“我永远不会。”
谢厌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怔愣良久,他听到自己开口问道。
“会烤鸡吗?”
沈寂:“烤过,不好吃。”
“雕刻呢?”
沈寂:“试过,雕得不好。”
谢厌沉默半晌,忽浅笑出声,他低垂眼眸,掩住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问小八:“你们让我穿越世界做任务,为了让我有动力,所以在第一个世界将小久送到我身边,对不对?”
小八:“……”大大你要不要这么敏锐?
“你们给了我继续穿越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但又唯恐我沉浸私情,像上一个世界那样停留五十年,所以即便这个世界有小久,你们也会遮掩他的容貌和特性,让我犹豫不决,对不对?”
小八:“……”为什么突然感觉背脊凉凉的?
“可是有种东西,烙在他灵魂里,你们还能掩盖吗?”谢厌言罢,不顾小八震惊的声音,突然捉住沈寂的手,抬眸看他。
少年十指指尖被布包扎着,沈寂唯恐他碰到伤处,便用宽厚的大掌将他的两只手紧紧团入掌中。少年骨骼纤细,十指修长,细腻温凉,仿佛上等的羊脂白玉,拢在手心里让人欣赏赞叹。
背后那处又开始生出一股强烈的灼热,男人差点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但那双微微颤抖的手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少年白皙精致的面庞缓缓靠近,粉色唇瓣微微开启,距离他不过一片刀刃的厚度。沈寂脑海中浮现出这几夜梦中的情景,呼吸陡然粗重起来,眼底的欲动尽皆浮现出来。
“热不热?”谢厌凑近他耳边,手从他掌中逃出,抚上他背后蝴蝶骨处。
沈寂根本就没力气回答,他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自己的冲动了。他从未想过,一个人会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而这个人,在不久前,还被自己当成弟弟一般对待。
他竟是如此龌龊之人!
“将军!”冯扬忽在屋外高声说道,“斥候有报。”
沈寂猛然惊醒,用一种复杂至极的眼神瞅了谢厌半晌,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大步离开屋子。
因为太过用力,屋门关上却又自己弹开。
欣赏完他狼狈逃离的背影,谢厌禁不住躺下,将自己埋在被窝里乐了起来。
“大大,所以你试探出来了吗?”不明所以的小八抓心挠肝,就想知道答案。
谢厌一脸认真和无辜:“我也不知道呀。”
小八:“……”大大居然学它说话,想哭!
其实小八并不知道,谢厌认出某个人,并非真的仅仅依靠那枚印记,更多的是某人动情时别扭的神态和眼神。
沈寂在半路上强迫着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进了议事营,恢复自己往日的深沉严肃,见众将俱在,便道:“怎么回事?”
那斥候道:“禀将军,西戎三王子呼延骏已经抵达西戎大营,不日就要攻城。”
“你先退下。”沈寂吩咐一声,待斥候离开,目光在左右将领身上扫过,“呼延骏武艺高强,为人阴险,比呼延智更不好对付,诸位若有妙计,不妨提出来,供大家一同商榷。”
“沈将军,”一人忽然从屋外推门而入,“不知魏某可否旁听?”
身为监军,魏谦的权力极大,自然可以旁听。袁栋本来就坐在沈寂下手,见他来了,立刻让出位置,主动往下挪了一位。
魏谦笑着谢过,坐下道:“方才听沈将军说,呼延骏比呼延智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在座的都未能将呼延智打败,呼延骏于诸位来说,岂非更加艰难?依魏某看,不若就让谢将军领兵迎战,他轻易斩杀呼延智,如此神勇,打败呼延骏想必亦不在话下,沈将军,你说是不是?”
他说得有些道理,有些将领颔首表示同意。
“魏监军未曾上过战场,不知行军打仗需要的不仅仅是悍勇之力,遇上呼延骏这样的敌人,仅凭武力取胜是相当愚蠢的行为。”沈寂毫不留情指出魏谦的纸上谈兵。
魏谦面色未变,笑道:“看来魏某还有不少需要向诸位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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