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舟打坐中,忽觉身上令牌轻轻一震,睁开眼来,见场中数字一、四。平静中起身入了场。
此时的范舟步伐稳健,已没有了初次比斗的生涩、紧张,似缓实快行走场间,双足如扎根般立于擂台右侧,袖中飞剑拖于掌中,单手捏剑诀,灵气运转间,凝神紧紧盯住对面那人,只听一声“开始”便将手中飞剑于空中一抛,迈步捏诀直奔对手而去。
只见飞剑于空中轻轻一颤,便如流星赶月,直奔对手面门双眼刺去。其后范舟虚拖神鹤盾,脚踩逍遥步法紧随其后。
却说对面那人,弱冠年华,经验倒也老成,见飞剑袭来,并不慌张,驱剑一撩,挡开范舟飞剑,展开逍遥步法,进退有度,与范舟斗在一起。
此时范舟已知自家长短,论身法不输对手,论修为则是更胜一筹,稳稳压住阵脚,驱剑而行,将对手逼于左侧擂台边角,方施展拿手的“劈”字决,以对手为柴,寻灵气弱点,一招劈去。
这一招力大势沉,范舟自信以自家深厚的灵力,一旦劈上对手飞剑,便另其难以抵挡。可略加思索,又觉不对,似乎赢得太过简单。毕竟对方也赢过一局,不会没有个一两手压箱底的绝活。不由细细凝视过去,只见这位师兄虽表面慌乱,眼中却甚是冷静。范舟便觉其中有诈,于飞剑劈斩间,暗暗运转灵力驱使神鹤盾。
正此时,两剑短兵相接,于空中斩在一处,一声脆响过后,灵气爆发,双剑微微一顿,间不容发之际,一小剑挣脱而出,直奔范舟而来,却是子母双剑。
只听范舟大吼一声:“正等你来。”已将神鹤盾运起,拍飞小剑。
驱袖中剑再次劈下,可对手本已将全部心神放于子剑处,孤注一掷。哪里还有精力驱使母剑。一时灵力衔接不上,母剑稍稍一挡,便被劈飞,已知大势已去。
“认输。”
范舟见此,忙收了飞剑道:“师兄承让。”
“师弟好手段,没想到早已识破我的子母双剑。”说罢也不停留,两人双双下场。
到了场外,稍作休息,范舟只觉今日两场斗剑,收货良多,这不比平日与硕言师兄相互喂招,稍不留神,便中了圈套,如果是生死相斗,一个疏忽,就是命丧黄泉,不觉间对斗法又有了更深的认识。
反思间忽听阵阵叫好之声自右侧擂台传来,放眼望去,只见是大师兄与一中锋弟子斗在一处。二人并非驱飞剑远斗,而是手持利刃,你来我往,近身相搏。此时大师兄施灵气化形之法,于右手食中二指驱灵气化一三尺青芒,展开逍遥身法挥剑劈斩,彷如蝴蝶,花间轻舞。而对手持双刀,刀锋上灵力附着,身随刀走,也有章法。灵力飞溅中,凶险更胜飞剑比拼,引来阵阵喝彩。
范舟看了一阵,已明了大师兄并不急于取胜,应是在试炼指尖化形灵剑的运用,挥剑中游刃有余,却是无须担心。便转头看向左侧擂台,因参与小比人数并不是很多,真正敢于登台比拼的,也多是聚灵七层以上的弟子,此时两轮比拼下来,多数均已淘汰,还站在场边的也才寥寥六七人,此时硕言正站于场边左顾右盼,见范舟望来,忙挥手示意,一脸轻松。
范舟见硕言还在场边并未落败,才稍稍放心,正欲挥手呼应,慕然间,只见硕言身后擂台,强光乍起,双目一阵刺痛,待到目能视物,便见场上一人跌倒在地,还没有来得及认输,就败下阵来,其人白衣白袜,已是昏迷不醒,仔细一看,不由一愣。
“尚青败了……”
再见场中所立之人,一脸冷酷,年龄与尚青相仿,十五六岁的样子,走下擂台,旁边诸人纷纷后退,让出一条路来,似不愿与之亲近。唯独走到中峰大师姐任白珊旁,才稍稍收敛,死板的脸上竟然挤出一丝微笑。
左侧擂台小比,早就引起场上多人关注,白光乍起间,更是成为焦点,震惊声此起彼伏。
“尚青居然败给了任白宇。”
“这小子听说是大师姐任白珊的堂弟,打小被大师姐压制,光芒不显,这次却是爆发了。”
“这次小比有看头,只是没有看清,刚刚任白宇是怎么胜出的?可惜可惜。”
范舟也觉这场比的诡异,白光一闪,胜负已分,如果自己对上,不知如何是好,正沉思间忽觉肩上有人轻拍,才收了心思。
“范师弟,到你上场了。”
“哦哦。”
匆忙上到场中,打眼一看,不由表情微微僵硬,也不是害怕,就是感到有些个尴尬。
原来对面那人正是张百离,此时见对手是范舟,眼睛都已红了,也不等长老喊“开始”,驱使飞剑便杀了上去,还觉不够解气,又于储物袋中掏出一张张灵符,也不细看,抖手间一一掷出,大喊道:“无耻范舟,还我丹药。”
范舟初见对手是张百离脸上微微显出尴尬,暗自道:“毕竟拿了人家丹药,此时碰到债主,倒是不好再强攻出手。”稍一犹豫,只见张百离驱飞剑、携灵符一起杀来,忙驱使神鹤盾抵挡,一边抵挡,一边围着张百离游走躲避。
此时的张百离已不是范舟对手,一个聚灵七层、一个九层,高下立分,只是张百离甚得长袖真人宠爱,身家丰厚,手段也多,范舟一时也拿这张百离没有办法,又觉自己毕竟理亏,并不真个全力相拼。只是游走躲避,让张百离近不了身,便想着:“既然得了人家好处,怎么也得让张百离师兄输的体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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