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土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他着一袭紫色锦衣,通身散发出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折服,铁土低下头,不敢看萧景尧,他的眼珠转的飞快,想找借口推脱。
图们见了,在一旁懒懒的挥了挥手:“上刑。”
密室里很快传来了惨叫,萧景尧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图们跟了上去。
“审出来后,杀。”萧景尧说完走出了密室。
图们顿步在门口:“是。”
近日北街的云绿楼新推出来个姑娘,样貌娇媚,身姿婀娜,不仅擅舞,而且哪样乐器拿出来都能露两手,最重要的是,听说从前是高门千金,如今不幸流落风尘。
众人一听原是个高门贵女,都涌进了云绿楼,鸨妈妈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笑的几乎合不上嘴,她命凤朝玥好好准备,今晚定能买个高价。
凤朝玥坐在妆奁前,青楼中的小丫鬟在为她打扮,凤朝玥看着镜中的自己,幸好她还有一副好脸蛋,萧与哲不值得珍惜,自是有男人争着抢着要她。凤朝玥拿起眉黛描了描眉,随后移步到门前,轻轻拨开帘子向外望去。
楼下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她瞧着那些醉汉要么一个个抱着楼里的姑娘调戏,要么就是追逐嬉闹,凤朝玥的手不由得攥的紧紧的,她再不济也是凤家将军府中的姑娘,如今却要落到这种地步。
这边凤朝玥被鸨妈妈催促着上场跳舞,那边天一阁内,图们走到坐在暖塌上望着窗外的发呆的萧景尧身前:“招了。”
萧景尧闻言转过头:“说了什么?”
“萧与哲已经开始怀疑是夫人给诸王报的信,如今正派人搜查着白启前些日子的行踪,那个铁土根本不是什么雨儿的哥哥,是萧与哲身边的暗卫,昨日夫人慈心,让白启做了凤朝元溺死的假象,萧与哲就是为了让铁土假造夫人残害兄弟的罪证,想让夫人身败名裂。”
“人呢?”萧景尧嘴角微动。
“已经死了,”图们微微垂首,随后又道:“这件事可要告诉夫人?”
“不必了,”萧景尧一口否决,随后他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慢慢的说道:“我不想让她伤心。”
凤朝阳若是知道铁土的兄妹情深只是个骗局,想来定会伤心,她活的本就累,除了她的几个至亲,对待周围的人她从微放松过警惕,有时甚至沉静到冷血,哪怕是对他,也从未真正坦诚过。
这样的她,昨日对着铁土动了恻隐之心,若是她知道她的善心到头来只是被铁土利用,萧与哲不知道,凤朝阳的那颗沉着冷静的心,日后还会不会再起波澜。
萧景尧从暖塌上站起来,这个时间,他该去玲珑阁了。
“对了,您怎么知道铁土不对劲?”图们突然问道。
“疑点很多,比如我看他身量是个习武之人,而且武功不低,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甘心在后宅当个洒扫下人,更何况是镇北将军府,凤乾雍惜才,他没有理由蛰伏后院……更何况是有关她的事情,我不想有一丝疏漏,仔细点总没错。”萧景尧说完看着图们问道:“随风到了吗?”
“明日到。”图们回味着萧景尧的后半句话,谁能想到他们主子,就这样折腰在了凤朝阳这样的女人身上。
“明日……”萧景尧交代完,不看图们那一脸坏笑,转身出了天一阁。
玲珑阁,萧景尧站在窗外敲了敲窗子,他本以为凤朝阳还要许久才会不情愿的给他开窗,不想他敲窗的手还未放下,窗子便被从里面打开了,阁内温暖的烛光从窗子漏出来,少女宜喜宜嗔的小脸出现在窗前。
萧景尧不由得挑了挑眉,待进了阁内,见暖塌上散落了许多书籍,萧景尧拿起一本翻了翻,是讲女红的。
“怎么突然上进了?知道自己那绣工嫁不出去了?”
凤朝阳听了一把夺过来书,美目瞪了萧景尧一眼:“这是给我姐姐找的。”随后将书丢到了一边:“我可没那闲功夫绣花。”
“那你的时间都用来干什么了?”
凤朝阳从暖塌上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悠悠的吐出四个词:“杀人、放火、报仇、雪恨。”
萧景尧闻言,不由得轻笑,他从榻上站起身,走到正在书架前挑书的凤朝阳身后,一把将她抱起:“伤好点了就折腾。”
“可是我答应姐姐了。”凤朝阳小声嘀咕道。
“那为何不让子衿海棠挑?”萧景尧反问。
“我晚上答应的啊,总不能留她俩个在这挑书。”凤朝阳嘟了嘟嘴,似乎有些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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