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来自十年之后”薛朗喃喃道。
“我被他所杀,含冤而死,如今让我亲眼看着历史重来一遍,却又无力改变。”薛朗低声道,蓦地冷嘲一声:“却不知老天是个什么意思。”
“释清,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离开皇宫?”
释清微微蹙眉,似是不解。
“杀不了他,也杀不了我,那我眼不见为净还不行么?”
释清缓缓的摇摇头。
薛朗简直要给他气死,这秃驴一问三不知,这也不会那也不成,到底是怎么当的高僧?完全就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
“施主的执念就在皇宫,自然是出不去的。施主何不尝试放下执念?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放下前缘,施主方可再入轮回。”释清状似高深道。
“我怎么可能不恨他”薛朗唇角一扯,刀锋般的眸子泛着冷意,“只要有任何一种办法能杀了他,我就算拼着神魂俱消也要让他不得好过。”
释清皱起了眉。
薛朗懒得再听这什么都不会的秃驴放屁,于是大步跨出门,抬脚便走。
便听身后的秃驴道:“贫僧这几日都在这里,施主可以常来。”
来个屁!
翌日。
连下了几日的雪,天气终于放晴,阳光洒下来仿佛给新雪盖了一层金粉,新雪初化,天气较昨日竟更冷一些。
才被皇帝教训,凤宿一早便到了崇文馆。
凤延见他进来只是横了他一眼,竟没有再冷嘲热讽,凤容锦也意外的消停了。每当被皇帝喊去教训,之后的几天凤延都颇为乖觉,让人清净不少。
少傅耷拉着眼皮,“薛公子,请你回答一下刚才的问题。”
少年薛朗:“”
见少年薛朗站起来不发一言,少傅善解人意道:“薛公子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有顾虑。”
凤宿余光瞥见薛朗只看着自己,心想他看我做什么。在与少年薛朗迷茫的目光对上之时,凤宿忽然明白了——
薛朗压根没听懂少傅在问什么。
凤延一脸幸灾乐祸,朝自己的伴读宋临川暗暗使了个眼色。
宋临川意领神会的举手,少傅便道:“宋公子有何见解?”
宋临川站起身,脊背挺得笔直,神态自若的开始大谈见解,少傅不住的点头。凤延微微挑眉,示威般朝凤宿瞥去一眼。
凤宿:“”
少年薛朗也面露尴尬,人高马大的少年,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姑娘般,含羞带怯的望着凤宿。
凤宿:“???”
后来少傅教做文章,宋临川拿过端砚为凤延研墨,少年薛朗有样学样,也拿过墨块在端砚上研磨了起来,他力气大,又笨手笨脚的,只听“嘎嘣”一声,烫了金边的徽墨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墨水飞溅,“啪叽”一下溅到了凤宿正欲落笔的纸上。
凤宿笔尖一顿:“”
少年薛朗:“”
旁边传来“噗嗤”一声嘲笑。
下了课,凤容锦缠着凤宿在问什么,宋临川趁机走过来与少年薛朗搭话,“薛兄?”宋临川笑道:“薛兄平时可会读哪些书?”
少年薛朗看他一眼,他眉眼本就深刻,刀锋般的眸子扫过去,激得宋临川笑容一僵。少年薛朗莫名道:“只读过千字文。”
宋临川嘴角一抽,“是,是吗?哈哈哈那薛兄有什么爱好吗?可擅长什么?”
少年薛朗摇头,他幼时亡母,只隐约记得小时候,母亲会握着他的手,指着书本,用一口并不太标准的中原话一字一句的教他千字文。
母亲时常会跟他说起草原种种,那儿草原辽阔,牛羊遍地。她握着小薛朗的手,坐在门槛上,一笔一划的用木棍在地上写。
母亲说,这是你的名字。
若洛金乌。
母亲说,愿你以后长成像太阳那般闪耀的男人。
很快,母亲病死在一个冬夜里,下人们卷了她的尸身,一口薄棺草草下葬。主母不喜生父不爱,本就是个不起眼的小妾之子,还是异族人,薛朗在尚书府的地位很快与下人等同,彻底沦为了人人都可以欺凌,非打即骂的透明人。
有次他试图跑出去,可是没有身份文牒连城都出不了,显眼的外貌让他很快被抓了回来,又是一顿毒打。
他本以为,他一辈子就会这样结束在薛府的高墙大院里,直到他遇见了凤宿。
那日阳光如锦,凤宿指着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他,唇边带了浅浅的笑,“不如让他做我伴读吧。”
当时薛朗就想明明凤宿才是那个像太阳一般的人。
宋临川不住的打探些有的没的,少年薛朗爱答不理,问多了,眼里便带了警惕。宋临川只得悻悻走了,到凤延跟前低声说了些什么,俩人一同笑了,一边笑还一边嘲弄的瞥一眼少年薛朗。
回去的路上,少年薛朗照常跟在凤宿身后,耷拉着头,低落道:“殿下,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凤宿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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