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耳朵小声道:“父皇别再叫我小宝了,别人都看着呢。”
皇帝便笑了起来,让内侍拿来糕点给凤宿吃。
这一刻,他好像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是一个慈祥的父亲。
底下的凤延已经面色铁青,别提有多难看。偏凤容锦还在缺心眼的嚷嚷,“父皇偏心!只给宿宿吃,锦儿也要吃!”
“没大没小的,叫三哥!”皇帝笑骂了一句,“还吃呢,你倒是说说,你们俩今天做了什么,把先生都气跑了。”
凤容锦一噘嘴,“都是凤延干的!不关锦儿的事!”
凤延莫名被推了一身黑锅,闻言冷冷道:“若不是你拿书砸我”
“明明是你先——”
“行了行了,小宝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打断道。
凤宿一脸为难,凤容锦抢先大大咧咧的开口,浑身上下写满了缺心眼,“是凤延欺负宿宿,啊不,三哥的。然后我见义勇为,及时制止了凤延仗势欺人的行为!”
可怜凤容锦,书不好好读,成语都用得颠三倒四的。
说到这,皇帝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老二?锦儿说的可是?”
凤延浑身一凛,连忙辩解,“孩儿只是问了一句”
话还没说完便被皇帝打断了,皇帝哼了一声,“朕还不知道你?整日牙尖嘴利的,兄弟间的总是吵吵闹闹的找茬像什么样子,书也不读,今日先生讲了什么?”
凤延低着头一五一十的背了,确实用心做了功课,皇帝脸色这才好看些,“书倒是看进去了,你什么时候能把朕的话听进去就好了。”
“孩儿不敢。”
“回去把今天的课默十遍,明天交到朕这儿来。”
“是。”
皇帝一抬手,“行了,你和锦儿回去吧。”
凤延埋着头行礼,完美的掩住了隐忍发青的面色,乖巧的退出了殿内。
两人走了,皇帝才吁了口气,稍微活动了下脖颈,凤宿见状便从椅子上跳下来,绕到皇帝的身后,熟练的给他捏起肩膀来。
皇帝道:“小宝有多久没去母妃那了?”
凤宿想了想答:“十来天吧?最近事忙。”
皇帝笑了声,“小小年纪哪有那么多事?昨日你母妃还跟我埋怨你老不去看她,你母亲一个人,也甚是孤单,朕也无暇天天陪她,你该去多看看。”
“父皇说的是,孩儿今天就去看,实在是最近忘了,该打该打。”凤宿笑嘻嘻道。
“忙些什么?朕来听听?听说你找了个新伴读?不是少瑾那小子?”
“唉,是,叫薛朗”
冬日严寒,凤延从殿内出来,一出门,冷风便刀子似的刮在脸上。
凤宿打了个哆嗦,连忙缩缩脖子。
常保连忙上前给凤宿披好了狐裘,温暖的狐裘裹在身上,周身这才有了些暖意。一抬眼,却看见少年薛朗站在阶下站着,穿着那件薄薄的棉袍,细雪落了满肩。
常保在凤宿跟前低声道:“薛公子一直在这里站着等殿下,奴婢说他可以先回去,奴婢候着就好了,薛公子执意要等”
凤宿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冬日寒风似刀,京城在北方,一到冬天树木齐刷刷枯了一片。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常保和少年薛朗跟在凤宿身后,三人一时无话,只有脚步声响。
走着走着,忽听前方传来交谈声,凤宿脚步一顿。
“不过是会装巧卖乖,那张脸看着就来气。”声音尖利,一听就是凤延的声音。
“仗着母亲得宠,有什么可得意的,乡下来的村妇罢了,看她娘俩能得意几天。整天做那副乖巧样子给谁看?就他娘俩得宠是不?一个大男人娘们唧唧的恶心死了。”
这一句,任谁都知道凤延说的是谁了。
☆、6.高僧
凤宿的母亲湘嫔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嫔妃,虽是乡野出身,无家世依靠,为人说好听点叫天真直率,说得不好听便是粗野愚笨,却意外的独享恩宠;而凤宿单纯乖巧,最得陛下喜爱,母子两人占尽宠爱,试问宫中谁不眼红。
但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凤宿这个位置最是尴尬,母家无势又占尽宠爱,母子两人在宫中,唯一的倚靠便是帝王宠爱,宫里多的是想要将他们娘俩踩在脚底的人。
皇恩浩荡,却也最是凉薄,今天可以宠你,明天便可以宠她。无论是太子,还是贵妃所出的凤延,人人都比凤宿有权势。凤宿母子仅靠着君恩在宫中生活,步步惊险,稍有不意便会粉身碎骨。
但凤宿也只能装巧卖乖,他不能与太子和凤延一较长短,便只能藏拙,去图那天底下最凉薄的父子之情。
这是他唯一的依仗。
那厢凤延尖酸刻薄的话还在继续,另一个声音时有迎合,听声音是凤延身边的伴读宋临川。
少年薛朗一脸震惊,忙去看凤宿的脸色,只见凤宿已经沉下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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