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没有想过赖彦容会来找自己。她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一见面就说明了来意——
陈晨用孩子状告易天□□和遗弃,事成之后给她二十万做报酬。
屋子里没有灯只有一根蜡烛忽明忽亮。床上睡着的孩子不似其他婴儿般圆润,整个人看起来都面黄肌瘦。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孩子想想”赖彦容坐在一堆半成品前,眼珠直直的盯着睡着的孩子看——陈漾的五官和易天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屋里除了张吃饭的桌子,连个多余的家具都没,而且半夜还会有老鼠从厕所里钻出来。陈晨还在月子里,每天都要为了生计对着蜡烛剪几百件衣服的线头。一天下来腰酸背痛,眼睛都胀得不像是自己的。
但凡是有一点办法她都不会让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所以当赖彦容说出自己的条件后,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当天母子俩便搬出地下室住进了赖彦容事先帮他们找好的房子里。重新回到充满阳光的房间,陈晨竟生出一种做梦的感觉。或许是苦日子过得久了眼前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不真实。
“把衣服脱了。”卧室里,陈晨收拾好行李正打算去洗澡。赖彦容冷冰冰的声音惊得她扔掉了手里的衣服。
“为什么?”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
“留下一些对我有利的东西,以防你再次背叛我。”
赖彦容扬了扬手机说道,意图再明显不过。脱掉衣服让人拍□□,光是想想就觉得奇耻大辱。
“我不要”陈晨的声音异常激烈。
“那你就回去继续住在地下室里和老鼠蟑螂做伴”
如果刚才就这样做,陈晨肯定不会答应,只有在这里,在这间干净敞亮的屋子里她才会答应自己要求。毕竟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有了照片后,她就不怕陈晨会对易天心软。这样才能算是稳操胜券。
“晨晨”赖彦容像以前那样亲昵的叫她,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等结束后我就会把照片还你。”恩威并施的道理她不是不懂。陈晨的面色也不再似刚才那样抗拒。
“好,我脱。”她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后开始褪掉自己的衣服。赖彦容拍好照片把她拉近浴室,浴缸里正在放水,她把毛巾放在她手里说道:
“好好洗个澡,后面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嗯”陈晨低低的应道,颤抖的双肩似在极力克制着什么。终于在赖雅妍走出浴室后她痛苦出声——
为了爱情背叛友情,为了生活背叛爱情。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汲汲营营也不过是枉作小人。
新拆的沐浴露被倒了大半出来,她奋力的搓洗自己的身体,仿佛那样可以洗刷掉如影随形的罪恶感。
浴室里的哭声逐渐微弱,赖彦容正逗着床上的陈漾,他实在太瘦了,小小的手掌握在手里都觉得硌人。
“honey,你看我买了什么”杨笠手里拧着五六个袋子,满脸兴奋的挤到她身边。赖彦容赶忙往旁边挪位置,生怕他嘴上猪油似的唇膏蹭到自己身上。
“honey,你怎么都不理我”杨笠放下手中的东西拽着她的胳膊撒娇。
“唉,你别在我身上蹭”赖彦容十分嫌弃的把他的头从自己肩膀上扒下来。这人没骨头吗?成天爱把自己挂在别人身上。明明都是一个妈生的,为什么性格会如此天差地别。基因突变也不至于这样好吗。地上的袋子里装满了粉色的小衣服小裤子。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如此执着于粉色。
“这些都是买给陈漾的”
“好看吧”
“可是人家是男孩”
“我也是男孩”
“你是男人好吗?”
“我真的还是男孩,honey你要试试吗?”他兴奋得如同打了鸡血,跃跃欲试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很吓人。
“好啊,试试。”
赖彦容突然把他推到床上压在自己身下。她的眼神深沉似海,扯着一边嘴角笑得很有几分地痞流氓的味道。
“honey你别乱来哦。”
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不欢快。杨笠伸手想把她推开,在看到两团耸立的小山丘时一双手又无所适从的僵在了半空。气流顿时变得有点粉红,她的唇慢慢压下来,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周身的血液迅速向某一个点汇聚,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露馅的时候,赖彦容猛的揪住他的耳朵吼道:
“我叫你联系的律师在哪里?”
“honey,人家买完东西就忘了嘛。”
杨笠一边揉着自己被摧残的耳朵一边可怜兮兮的瞅着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旧社会的小媳妇。陈漾被赖彦容的声音吓到,躺在床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赶忙抱起来哦哦的哄着,不时拿眼睛瞄瞄盛努中的女人,如此一来小媳妇的形象变得更加贴切。赖彦容看着眼前的情形竟然生出一种罪恶感,她隐隐感觉此刻的自己怎么像个欺凌弱小的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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