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被,趿着拖鞋,轻手轻脚开门出去。
周围一片黑漆漆,也就借着陈家还亮着的灯看清一二。
陈就站在院门口,自行车还在身边,大概没有先回家。
“什么事?”冬稚轻声问。
陈就伸手递来一袋东西,他的脸被冷风吹得白了几分,表情绷得稍紧。
冬稚疑惑:“什么东西……”
“给你带的。”陈就说,“吃了再睡。”目光从她身上扫过,她的领口露了一小块,和脖子一样白,锁骨过分明显。大概是冷,肩不自觉微微缩着。
他蹙了下眉,有几分责怪,“你干嘛不披件外套出来。”
冬稚没接这话茬,穿不穿的,横竖就这一会儿。
她注意力在手里的点心上:“我吃过东西了。”
陈就问:“吃的什么?”
“米粉。”
“跟谁?”
“朋友。”
“晚上那个?”他问。
冬稚点了点头。
陈就抿唇,“以前没见过他。”
“嗯。”冬稚含糊应了一声,不太想聊这个,晚上有风怪冷的。她说:“我进屋了,你回去吧。”
陈就动动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
陈就给的点心,冬稚放进了碗橱里。第二天早上让冬勤嫂热了和早餐一块吃。
她在家待了一天,过完休息日,又是新的一周。
周五月考,这周几乎都围着考试的事转,各人该复习的复习,紧张做着准备。周三的时候听学校里那些爱传八卦的人聊,赵梨洁的脚似乎是好了,陈就不再骑车载她。
冬稚的日子照常过,稍有改变的,大概就是和温岑交集多了。经常是到下午或晚自习,他会在背后用笔帽戳戳她的背,问她借练习册看看。
他有时候特别爱说特别能说,有的时候又一静就是一整天。
月考前一天,下午放学临时通知晚上免了自习,一帮学生欢天喜地回家。
苗菁和朋友走了。冬稚正,温岑在背后叫她:“哎,等会给你看样东西。”
她一顿,回头问:“什么东西?”
“看了就知道,在校门口。”温岑说,“你不是要去推车?正好一块去。”
冬稚没拒绝,背上包,他三两下收拾好东西,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
到校门口,温岑把冬稚领到一辆学生电动车前,“看。”
“你的车?”冬稚问。
温岑点头,“法拉利。”拍拍车坐垫,“要不要感受一下?”
冬稚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不了吧。”
“真的不?”温岑说,“我新买的,还没载过人呢。”
冬稚带着笑摇头,“我骑车了。”
今天难得有空,她想去阿沁那看看。
温岑的“法拉利”款式不错,确实挺好看。冬稚走之前没忘提醒他:“你骑车小心点。”
他没拦她,歇了兜风的心思,摆摆手算道别。
……
店里又只有阿沁一个人在。傍晚这个点,教课的老师都吃饭去了,学生们也没那么快来。阿沁给冬稚倒了杯茶水,“你吃饭了?晚上不上课?”
“明天考试,晚上没课。”冬稚捧起塑料杯,酌了一小口放下杯子,“嗯……今天可以去里面拉拉琴吗?”
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最初因为经常来这家琴行,和阿沁能聊到一块去,有客人来买东西她帮着应付过几次,后来阿沁就常给她开方便之门。
这家琴行是阿沁舅舅开的,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当然行啊。”阿沁一听就笑了,“上次你来了一会儿就上课去了,隔了这么久,我还琢磨你老不来,是不是跟我客气。”
冬稚笑笑,说不出更多的,还是只有又沉又实的两个字:“谢谢。”
阿沁拉开抽屉给她拿一楼那间屋的钥匙。就在后面,房间小,又在一楼,老师们不爱用,大多都在楼上教课,很多时候也都空着。
拿了教室的钥匙,又取了老师用的一把成人琴给冬稚,冬稚再三道谢,去了后面屋里。
冬稚在练习教室里待了很久。
阿沁常常说听她拉琴是一种享受,但她心里却一片茫然。
没有专业的课可以上,没有专业的老师教,连一把顺手的成人琴也没有。她靠着阿沁的好心和大方得来的这些安静拉琴的时间,更像是偷来的时光。
就像这间别人嫌弃的练习教室一样,在楼梯拐角,昏暗,关了灯就见不到一丝自然光。
琴声停下的时候,阿沁来敲门。
冬稚应了一声,阿沁开门先探了个脑袋,接着整个人兴冲冲跑进来。
“我差点忘了,这个!”阿沁拿着张传单冲到她身边,“前两天人家拿来的,主办方和我舅聊了一个多小时,听说全城的琴行都会组织参与,街上也有广告,你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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