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寒凉,两进的小屋门窗俱已关闭,吴征内力已有小成,却全然未曾
发觉。
来人的武功强到何等地步可想而知!唯一可以庆幸的是,来人似乎并
无恶意,否则左近无人以她的武功要动些手脚易如反掌。
或许她并非冲自己来的而是误入此屋?无论如何,吴征打算离开是非之
地。
他不经意哎哟叫唤两声,装作闹肚子起身向屋外冲去。
「噫~」
房梁上传来一声隐含忧虑的惊声,吴征绝未想到来人会在这时露出行藏。
窗户纸已捅破再也装不下去,吴征张口便要大声呼喊。
一只温绵细手从后掩上吴征的嘴,一阵香风飘过,来人语音低沉嘶哑,
却掩不去其中的尖细,果是一名女子:「别别,儿……孩子别怕,我没有恶意。」吴征心思电转,她从梁上跃下快得自己连呼喊都发不出,便是换了顾不
凡,陆菲嫣来了也未必办得到。
此时更落入她手先机尽失,索性不再抵抗像个吓傻的小童般瑟瑟发抖。
女子扳过吴征身子,她全身黑衣,用一张黑布蒙去头脸,只露出一双乌
熘熘的春水双瞳,眼波流淌间竟是无限的爱怜与悔恨。
「我没有恶意!抱歉吓着你了。」
女子空着的一手轻抚吴征后背再度表明自己的心思,语含关怀道:「你可
是着了凉?肚子疼幺?」吴征微微镇定,做出强自克制恐惧的模样摇头。
即使隔着蒙面黑布,吴征依然能从微弯的眼角感受到女子嫣然一笑:「
我特意来找你,这里不是说话处咱们换个地方。」
黑布下依稀可见她鼻梁笔直秀挺,双唇犹如两片花瓣般优美好看。
女子带着吴征悄声无息地越过窗格,向后山奔去。
在吴征的印象里,被拿住的倒霉蛋通常都是被提在手里,好些儿的也不
过是扛在肩头。
然则女子却是双手回环,将他如抱婴孩般紧紧搂住。
小小的脸蛋正被一只水弹饱满的乳峰托着,馨香满口,让人看见便说是个
妇人在奶孩子也不为过。
心中惶急不知前途是福是祸之下,吴征依然可耻地硬了——这绝对是前世
做梦都想不到的艳福。
女子穿屋越墙毫不费力,一对春水双瞳更是片刻不离吴征,目光似将他
浑身都剥个干净一般。
吴征甚至敏锐地发现她几次想低头吻自己一口,最终生生忍住。
屋舍离后山不过里许地,片刻间女子进入后山树林中。
奔行一阵似是担忧吓着了吴征,又折返而回,在后山旷野旁树林边停下。
女子抬头稍作打量一跃而起落在一只粗壮的树杈上:「我真的没有恶意,
说会子话便送你回去。」吴征微微点头,心中讶异更甚:女子说到回去二字
时,分明透着浓浓的眷恋不舍之意。
女子半蹲在树杈间与夜色融为一体,双臂依然紧紧搂住吴征,片刻舍不
得分离。
见吴征点头心中欣喜万分,她想尽一切办法才得以混入昆仑派,为的就是此
刻,可事到临头,竟不知要如何开口,说些什幺。
「你要说什幺?若没事了能否送我回去?」
吴征头枕饱满的胸乳实是舍不得离开,然则形势诡异早些脱身才是。
说出这句话也是费了极大的毅力。
「我……」
女子语塞,半晌才倍加凄凉道:「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定了定神,女
子终于理清心绪,问的竟都是些家长里短混不着调的小事。
吴征随口应答,心中却分明能感受到女子忽而因他在昆仑得到妥善的照顾
而欣喜,忽而又莫名地感伤。
「你是什幺人?」
吴征困惑不已。
女子忽然掩住他口,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两人一同侧头,茂密的林叶缝隙中仍能看清旷野的一切。
两条熟悉的人影从后山奔行而来,正是顾不凡与陆菲嫣。
后山半山腰有一处二十亩许的平台空地,正是师父辈们修行之所。
二人想是练功方回。
吴征并未惊声呼救。
从黑衣女子方才的表现看确实不像有恶意,再者现下的局势维持着微妙的
平衡,若是搬上台面不免刺刀见红难以收场,而受制于人的自己定是最被动的
一个。
女子明显紧张起来,暗自责怪今夜如此失态,连藏身之所都选择得如此
草率,她一直急促的呼吸声变得绵长悠远若有若无。
低头望向吴征,见他虽是小小孩童却毫不慌张,不仅屏住呼吸,神情也格
外沉着冷静。
甚至向她摇头,示意不会暴露行藏。
女子不由骄傲万分:我的孩儿果真是天纵之姿与人不同。
心下又忍不住嗔怪:分明是发现屋内有人才装作闹肚子想逃,小鬼头,居
然骗的为娘担心了半天。
女子紧搂着吴征,只觉有生之年此刻最是温馨,片刻舍不得松手又盼望
顾陆二人不要太早离开,能与孩儿多亲昵一阵实是最大的满足。
顾陆二人并肩信步而行,疾行的脚步踏在旷野草甸上几未发出一点声响
,足见轻功之高妙。
陆菲嫣出身江州富户豪族,自幼便接受良好的教养。
于族中耳濡目染下更是举手投足自有贵族之气。
七岁起入昆仑派后文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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