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痒,自然是积极的不得了,幻化了紫霄山内门弟子的身份,前去襄助。
原本的好好的,他一出手,那边节节告退,正要收尾。
哪知这时,半空中忽然有青丘狐族借道,狐王就在其中。
那狐王眼睛尖,一看此处有个紫霄弟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出手开打。
云邡一方面的确对青丘有愧,另一面也不愿意泄露自己身份,故而佯装不敌,回了帐中。
可那狐王似乎就是和他较上劲了,现在就搁孝王军中住着。
红澜听了此事,思索半响,道:“这是我的过错。”
云邡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
红澜道:“你要如何处置此事?”
“如何处置?”云邡闻言笑了,亲热的揽过旁边的谢秋寒,“小秋寒,这雍州有道特色菜,叫做热羹,是用五格染炉做器具,下面烧着小木炭,上面五格分别放不同香料,将肉切成薄片,放进格子里涮,入味又驱寒,这要是用上千年灵狐的肉,那滋味更是美的很。”
“…………”
仙座大言不惭说要吃涮狐狸肉,已经是第二回 了。
云邡同谢秋寒靠的近了,才发现他身上传来了一层冰冷的寒意,想必是彻夜时赶来沾的风霜。
他皱了皱眉,脱下披风,把谢秋寒裹了起来。
谢秋寒怔了怔。
他又不怕冷。
对了,云邡还不知道他悟道结丹了。
可这披风传来的体温却将他牢牢的桎梏住了,他什么也说不出口。
连带来路上打的那些腹稿、准备的那些稳重懂事的姿态,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他静默着,留在云邡身旁,听他和他人说话。
红澜听云邡的话,虽然是开玩笑,但或多或少有几分不快,还真怕他一个动气把狐族剿了,便道:“狐族此刻出秘境,定是搜集过冬物资,青丘秘境不能长久打开,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走了。”
“行,”云邡道,“我就等几日,我就不信他还不回家了。”
红澜点头,刚好将白日那只落汤狐狸给送过去,也正巧了。
只是狐王这样横插一脚,却不知是否会影响大局。
他又问:“如今两方情势如何?”
“无趣极了,”云邡答。
红澜最是知道这个师弟的性子,若是碰上难解僵局,他便兴味十足,像碰上天大好事,但要是事情顺利,他就是现在这幅兴致缺缺的样子了。
云邡没兴趣解析战局,聂明渊便替他说:“孝王筹谋已久,屯兵三十万,凭着河西走廊,一鼓作气拔下了三重镇,但兵马先行,粮草未至,刚到吕梁,碰上冀州守军,便连连败退,如今他们避走榆林,扎营在城外,对着镇北台虎视眈眈。”
“粮草未至?”红澜侧了侧头,“我来前听说周深派人护送粮草到雍州了,怎么没跟上吗?”
“跟上了,”聂明渊露出惋惜的神情,“听说不小心丢了。”
他也是个披书生皮的老狐狸,这个“丢”字意味十分深长。
红澜心领神会,又问:“我来时见此处不过万人,大军其余人等呢?”
这便是军中秘报,聂明渊抬眼请示云邡。
云邡忙着逗谢秋寒。
聂明渊:“………兵分三路,围榆林孝王军,此时在路上了。”
红澜点头,知道战况都在掌控中,便不再多问。
几人又简单叙话几句,他们急匆匆赶来,是听闻云邡负伤,但既然是他糊弄狐王的的,几人便都放下了心。
他们说话间,那自作主张送信的属下还半跪在地上。
云邡半点没有让人起来的意思。
地面寒冷刺骨,聂明渊看了几眼,心有不忍,道:“仙座,夜色已深,是否要去备客帐,请各位歇下?”
云邡颔首:“去吧。”
于是手下请红澜和金林出去。
金林多看了云邡好几眼,想说什么,但顾忌人多眼杂且时机不对,便都按下了。
谢秋寒也要起身,却被云邡按住,“哎你去哪。”
谢秋寒看看门口正掀起的帘门,又回头不解的看看他。
云邡:“你睡我这儿。”
谢秋寒:“我……”
他二人从前抵足而眠也是常事,可今日……他问心有愧,便无法再秉平常心了。
红澜问他是什么心思,他那时不敢想不敢说,可见了这个人,哪里还会不知道答案呢。
正在此时,云邡忽然抬手按住他肩头,将他一把拉了过来,谢秋寒惊慌失措,对上云邡的眼睛——
他眸中白光一闪,一点寒星般的劲气越过谢秋寒的肩头直射出去。
只听得噗通一声,再加上呼痛,一人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这人正是那个下跪的属下,他原本是跟着大流在往外走的,刚到了门口便被仙座一道劲气给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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