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宣又把目光抛向弟子之中,“当日还有许多位外门的师兄弟在场,大家说我说的对不对?”
场中静了片刻。
在场也有几位外门弟子,那几人都犹豫着点了头。
“……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日孟掌教的确是这样说的。”
那日,孟先梧倒的确是正义凛然、同仇敌忾的样子。
周文宣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恳切道:“此事既无定论,也无人证,只是谣传,还请诸位师兄弟勿要轻信,使我太玄宫先掌教蒙受不白之冤啊!”
他说的谦和动情,围观的人还真有被动摇的,一时间虚怀堂内议论纷纷。
谢秋寒看向周文宣,真是好一张能说会道的嘴,明明是锤上定钉的事,却让他生生颠倒了黑白。
周文宣见他望了过来,回之一笑,笑意轻蔑傲慢。
可就在这嘈杂的议论声里,有道声音响了起来,颤颤巍巍,但透着几分坚定:“不、不是这样的……”
众人循声望去。
谈和平一开口就把自己煮熟了,但此人神奇之处就在于,他能把胆小和怕事给隔开,“……那日孟掌教之所以这样说,是要诈谢师兄透露仙座行踪,全不是你们说的这样。”
周文宣眯眼道:“这位师弟,空口无据的话,还是少说为妙。”
谈和平杵着脑袋说:“那、那我说个有理据的,那日有两位师兄掉入湖中,孟掌教见死不救,也、也是众人都亲眼见到了的!”
周文宣皱起了眉头,知道此事理亏,不愿纠缠,“就算……”
谈和平肚子里攒的那点勇气快用完了,他没有让周文宣说我,而是闭着眼睛一口气说完自己的腹稿:“其实你们就是欺负外门没你们厉害!孟掌教勾结坏人,你们太玄宫仗势欺人,紫霄山这么乱,你们的功劳占一半……不,八成!如今仙座回来了,你们……啊!”
谈和平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正以千钧力道狠狠的向地面砸去。
诸大弟子一心只顾护着谢秋寒,竟让可怜的谈和平被一道隔空取物的招式给拽了出去。
与此同时,那静壶真人正目露凶光,一脸褶子里攒了不知多少为老不尊。
原来静壶真人早不耐烦这帮蝼蚁般的小弟子们争来吵去,要他老人家看,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便是!
这位老真人并非不知道自己作为说出去站不住脚,可是他活了一大把年纪,早把外物抛开,活的“返璞归真”了。
静壶真人底下有过三名弟子,两名早已陨落,唯留一个不成器的孟先梧,就算烂泥也得扶上墙。
可他花了大力气栽培的孟先梧却就这么死在了妖兽谷里。
这是私怨。
更重要的是,孟先梧只有一个弟子未锦,未锦乃亲王世子,日后必要回京城。
因此,孟先梧一个人去世,连带着绝了静壶真人这一脉在紫霄山的势力。
这才让他怒急攻心。
都要绝后了,谁还管什么公道不公道!
便在谈和平几乎小命不保之时,一道人影如利箭般从弟子中射了出来,堪堪在谈和平落地以前拉住他。
轰——
二人撞在了一棵枯黄的树下,落叶哗啦啦撒了下来。
这歪脖子树经了风刀霜剑,还攒着一点黄叶子来盖着秃枝,却没想到凛冬未至,它却已然把叶子丢在了人心险恶里。
谢秋寒耳目轰鸣,一阵眩晕过后很快恢复,他扭头一看,只见谈和平面如金纸,口耳潺潺流出鲜血,却是伤势重极。
他顿时心急如焚,“谈师弟?谈师弟!”
谈和平听了他喊自己,勉强睁眼,想说几句宽慰之词,可刚一张嘴,又吐出一口血来。
谢秋寒心凉了一半。
谈和平为他仗义执言,却要因此而受奸人所害,身负重伤,叫他情何以堪!
那头静壶真人一击得手,终于吐了一口憋屈之气,正负手立在一众弟子身前。
那帮太玄宫的跟屁虫们见此变局,都得意洋洋。
谢秋寒神色变化一阵,终于抬起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又折了一枯枝。
静壶冷笑出声,刚甩袖子要出手——
“哎,等等,”周文宣忽然两步上前,站在了他前面。
这为老不尊的虽面露不悦,但却意外的没有发作,任周文宣打断了自己的话。
谢秋寒轻声道:“周文宣,你待如何?”
“我如何?”周文宣笑吟吟的道:“冤有头债有主,不如这样,谢师弟在此处向孟掌教磕上三个响头,以慰先师?”
“磕响头?”谢秋寒垂着眸子,叫人看不清神色,“那也要你们两个受得起。”
静壶真人听他出此狂言,胡子一翘,可什么都还没说出,就见谢秋寒一跃而起,朝他袭来。
少年身形好像冰棱一般直射出去,却没带动一丝气流,空中飘洒的落叶一片都没沾到他身上,那情景瞧着好像是天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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