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扫了一眼,轻轻挑了一下眉。
岫玉紧跟在谢秋寒屁股后头,紧张的说:“发现了发现了,被仙座发现了。”
谢秋寒在他提醒下,抬起头,和那人对视了一眼。
云邡只是扫了他一眼,不起波澜,又收了回去。
殿中有个方脸老头在夸夸其谈,讲的唾沫横飞,激动之时还比手画脚。
而云邡坐在高位,敛着眼睫,侧脸沉静,不知听到哪个节点,掀起眼皮,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心里发寒。
谢秋寒藏在柱子后边,心里愈发不舒服,不自觉的皱起了眉。
岫玉紧跟在谢秋寒屁股后头,紧张的说:“谢师兄别看了,会被发现的。”
谢秋寒点点头,转身欲离开。
便在此时,方脸老头耳朵动了动,听见了殿外传来的说话声,皱起眉头回头:“是谁!”
岫玉一惊:“快跑!”
他和其他童子打配合战习惯了,一见要被发现,立刻拉住谢秋寒的袖子往外跑。
却没想到谢秋寒并没有那种默契,那一拽没拽动,反而岫玉自己摔了个大马趴。
这下才是把动静闹大了。
殿中的话音戛然而止,岫玉的倒吸气声显得极其清晰分明。
众人齐齐向门口望去。
岫玉埋在地上捂住脸不敢面对,唯有谢秋寒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接受着来自九宫八观领袖们眼神的洗礼。
云邡也没想到这出,挑起眉有些诧异的看着谢秋寒。
……谢秋寒有些尴尬,向众人行了个礼,拉着岫玉想假装无事发生的离开。
可那方脸真人却在此时冷声道:“仙座殿中童子未免太少教养,太玄宫愿代为管教一番。”
说着便是一道真气朝二人膝盖打去。
这人瞧着浓眉大眼,端正方脸,行事却十分狂妄嚣张。
云邡不动如风,轻轻一弹指便将攻势消弭,颇有深意的说:“不劳烦了,今日管童子,明日就该管别的了,别把周宫主给累坏了。”
不必他再多说,此时有其他宫主也借此斥责周深,殿中继续争执,殿中修为高强的真人们在利益面前与凡夫俗子也并无不同。
谢秋寒立在殿外,听了这一小段,顿时明白云邡虽身处高位,却也不大容易。
云邡似乎习惯了,他理也不理,伸手缓缓一抬,雪白的袖袍静静下落——随着这动作,岫玉被一顾无形柔软的力道扶了起来,谢秋寒立即接过,扶住这莽撞的小童子。
“去吧,”云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一道清风升起,二人都被卷起。
同时,殿门缓缓阖上,殿中诸人若有所思,各色眼神打在谢秋寒身上,直到殿门紧闭方止。
下一刻,谢秋寒和岫玉便被送回了后殿。
谢秋寒身形晃荡一下,扶着桌子站稳了。
而岫玉丢了脸,整个人都红成了个新鲜果子,捂着脸原地打转,那剁脚声估计又能传到重峦殿了。
转完好几圈,他才懊恼的立在谢秋寒面前,委屈巴巴的说:“对不起谢师兄,岫玉连累你丢脸了。”
谢秋寒也将情绪都敛好,微微笑道:“无事,当时是我连累你了。”
见岫玉羞赧的样子,还觉得很可爱,抬手摸了摸他头顶。
岫玉才及他手臂这么高,是个稚气未脱的小童,天真又活泼。
岫玉想了又想,又很生气:“周宫主太讨厌了,居然当着仙座的面说要教训我们,太讨厌太讨厌了!”
那方脸真人便是周深,他在殿中指桑骂槐,确实气焰嚣张,十分可恨。
而云邡却一脸淡定,丝毫不与他计较。
岫玉道:“他就是仗着太玄宫如今有足足三个虚空境真人,才这么嚣张的,往日仙座刚入主天宫时,他可是十分谦卑,夹着尾巴做人的呢!”
谢秋寒脱口而出:“三个?谁?”
虚空境真人可不是白菜遍地捡,紫霄山最鼎盛时也就五位,后来纷纷陨落,就只剩云邡和另一位与世无争的长老,太玄宫这三个是哪冒出来的?
岫玉掰着手指头数出这三位新晋的虚空真人。
说来也奇怪,这几人的晋级并无预兆,紫霄山上盛名在外的奇才有一大把,怎么都不该轮到他们,可他们却像竹笋似的,纷纷在今年冒头,像是专挑着时节安排来的。
谢秋寒心生疑窦,只觉得这千年来前无古人的事真是巧的有些微妙了。
只是岫玉也全靠道听途说,以他的修为和心性也知不了太多内情,二人讲到此处便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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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推移,云销雨霁,夕阳斜照,给巍峨天宫涂了层金。
谢秋寒才恍然发觉,这一天竟这么过去了。
钟鼎声轰然响起,传遍整个紫霄山,惊动鸟雀,向四处飞去。
紫霄山的鸟雀的确是不长脑子,这日日一次、千年不变的报时,还是回回都能将它们惊的叽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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