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谢秋寒笑一笑:“且走且看,没什么大不了的。”
聂明渊颇为赞许的点点头,从袖中又取了一枚储物法器给谢秋寒,“这月的书。”
“多谢先生,”谢秋寒接过,也双手递了一叠纸给聂明渊,“这是上月看过的书中的一些疑惑,得烦请先生替我解答一番。”
聂明渊捏了捏那叠纸,倒是比从前更见厚了。
书越读越厚,思索越来越多,这是好事。
聂明渊每月都带些书给谢秋寒,有天文地理、奇闻异事、帝王心术,太极卦术等,涉猎极广,有些是知之门留的古董,有些是他自己平日的见闻思索,得空便写下来送往不朽阁里。
一开始只是试探着少年的深浅,因总是有来有回,自己也得了许多启示,后来便认真起来,定下了每月交换的规矩,俨然是把他当做传人在教导。
二人对着谢秋寒写下的问题一问一答,云邡也加入了讨论。
清谈中,不知不觉已然夕阳西下,敲钟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三人这才想起时间。
谢秋寒摸摸脑袋,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这时他看见了几个仙童在门外徘徊,神情有些焦急的样子。
谢秋寒暗道一声:糟了。
那几个仙童看他们终于有停下来歇息的架势,忙推出了一个胆大的进来说话。
这位胆大的也没胆大到那儿去,进来先很规矩的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云邡:“这是哪学的,行这么大礼做什么。”
谢秋寒低声说了一句:“不是我们的仙童,别人家的,”
“几大宗门派了人过来,递了口信的,我给忘了,我先过去了。”
说着匆匆起身,搀了几个仙童一把,领着他们飞快的出去了。
聂明渊见他行色匆匆,便问云邡:“是谁来访?”
哪知道云邡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他也在想呢,是什么宗门?怎么他这个仙座是越当越不明白了。
他低头去玉符里翻了一堆讯息,许多没拆过封的信件叠在那儿,通通都是转给了谢秋寒处理。
谢秋寒这个大师兄当的有模有样的,现今许多人都知道有事直接递给他就好,找仙座反而不靠谱了。
云邡“百里挑一”的从信件里拆出了一份,这才明白到底是哪家孙子找来了:江南顾谢两家,还有岭南青阳宗的方城主。
他见了这几个宗门的名头,就像看见了几个活体大麻烦,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聂明渊在旁边瞥见了,愣了一下,道:“果真是被逼急了,手脚这么快,都来找仙座了。”
云邡一目十行的看了信,心中有了计较,问道:“周鸿又想出了什么新法子折腾他们?”
聂明渊道:“前日向冲递了分折子上去,叫公田策论,摄政王见了大喜,发到朝廷百官处细观,让提意见。”
意见是不可能有意见的,周鸿在宫殿前立了一个披着人皮的稻草人,朝中但凡敢张嘴乱喷的、反对新政的、藐视帝王威严的,都等着被扒了皮往那稻草人上套。
云邡挑眉:“公田?”
“前些年周鸿刚入京时提过,将田地收归公有,按人头重新划分,每年的收成都归官府,百姓只从官府那里领口粮。不管收成好坏,旱涝如何,百姓都有口饭吃。”
“哦,这事,”云邡咂摸了一阵,“怎么又提起来了,这个向冲……”
公田论在刚提出的时候,给朝廷收了好一波民心,也替收权的周鸿扫除了许多潜在的祸殃子。
但这政策最后并没有实施,周鸿把折子按在宫中,吊了吊百姓的胃口就算完了。
百姓自然不满,可周鸿本人三缄其口,任民意如何,他都半个字不提这事。
可不知怎的,民间却流传起了这样的说法:帝京是很巴不得要颁公田策的,这公田之所以半路夭折,完全是因为仙门反对。
原先的田地上,官府缴一遍税、仙门缴一遍税,若变作了公田,税就没仙门的份了,故而仙门极力阻挠,让大家都没法吃上这口公家饭。
不过仙门如今上下还算肃清,云邡这几年出手截过发洪的黄河,替旱地求了几回雨,路上还斩了好几个为非作歹的恶霸修士,仙门在民间更受敬仰,故而这流言发酵的也不算厉害。
现下听说周鸿重提旧事,岭南青宗立刻火急火燎的找上来,云邡不由得叹了口气,“方成镜这个棒槌,人家都没说什么,他自己送上去,还找我,真是大把年纪活狗身上去了。”
聂明渊和方城主亦有私交,本着友情替他辩解了句:“若真推行公田,方城主也不算杞人忧天。”
“哦?”云邡道,“那真会推行吗?”
聂明渊被问的语塞。
云邡道:“旱涝保收,谁还种田?亏不死他姓周的。”
若真都盯着官府发口粮,那多种一些、少种一些都没什么要紧的,人总会犯起懒。
就算不犯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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