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舒畅,觉得四肢暖洋洋的,似乎有热流在奇经八脉里淌着。
云邡斜倚在树下,向他招招手,“过来。”
谢秋寒走过去,“我今日觉得剑术稍有进益,你看呢?”
云邡诚实道:“这我倒没看出来,就那样吧。”
谢秋寒也不指望他嘴里吐出象牙。
“你可知我方才吹的什么曲子?”
“也就那样吧,”谢秋寒立马牛头不对马嘴的答。
云邡:“………”
“臭小子,”云邡没好气道,“我方才吹的是重明纲,乐与咒本是同源,你既然因五雷符而触动道心,那乐声应当也管用,再加上此处布了个小乾坤阵,也是道法玄妙汇集之地,对你很有益处,你认真听了没有!”
谢秋寒问:“你这都是从哪得知的?又是我买你之前在山下画摊子上听路人说的?重明纲、乾坤阵……”总觉得有些耳熟。
“对,听路人说的,”云邡面不红心不跳的说。
谢秋寒沉吟片刻,忽然拊掌道:“我想起来了,据说首座擅乐,他的法器就叫重明笛,也不知这二者有没有联系。”
联系是有的,神霄他的每一首乐谱都叫重明纲,比如方才他即兴创作的那首,重明纲八百零三号。
谢秋寒来了兴致,忙道:“云邡,你再给我吹一吹。”
云邡很微妙的顿了一下,拖长了音道:“那可不行——”
谢秋寒疑惑,“有何不可?”
云邡对着那张纯良正直好少年的脸,良心发现了,愣是没倒出第二句污浊废料。
云邡乖乖的又吹了一遍那首曲子,这回谢秋寒屏气凝神的听着,并在桃林中慢慢的踱着步。
桃林从不凋谢,一年四季如春,他知道是因为有个阵法,但头一次如此专心致志的观察每寸草木岩石的摆放位置,竟琢磨出了些滋味。
云邡的眸子一直定在谢秋寒身上,见他神情几经变化,最后眉头舒展开,就地盘腿打坐了起来,于是明白他这是有所领悟了。
曲子吹到后来已经不是一开始那首,音调变得悠远古朴,风也静了下来。
谢秋寒是根骨差,五行灵气不听他的话,但符咒阵法剑法等等外法他都很擅长,要教他,需从外往里的浸。
云邡静静的看了少年片刻,忽然,他耳尖轻轻一动——风挟着嘈杂的脚步声和人声卷了过来,有不少人正往这边来。
他凝目望去,只见桃林之外,有许多紫霄弟子结伴而行,姿态各异,有的弯着腰眯着眼在地上搜着,有的拿着铜铃一个劲的摇,口中念念有词,应当是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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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伙弟子进入桃林时,遇到了谢秋寒。
“咦,谢师弟,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谢秋寒行了个礼,惜字如金道:“逛逛。”
弟子回礼,且多瞧了他几眼,虽然谢师弟又礼貌又温和的样子,但总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
谢秋寒的确不高兴,有那么一回引气入体被打断,已经是倒霉透了顶了,他今日又被打断第二回 ,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那弟子和谢秋寒住隔壁厢房,关系不错,他俩打着招呼,其他人则正在树林里漫无目的的搜寻着什么。
谢秋寒本打算离开,弟子却拽了拽他袖子,道:“别走啦,和我们一起去吧,你知道吗,穷奇不见了!”
成功的让谢秋寒顿住脚步,惊讶的回头。
弟子道:“上周皇上祭祀的时候还在呢,当晚就不见了,消息一直捂着,由九宫的真人悄悄的找,却怎么也找不见,溯回镜一片空白,守山老仆说连只蚊子出入都拨了翅膀,绝对没有任何异常,简直没有办法了,今日便通报了各宫弟子,让我们仔细找找有关线索,能找到的有重赏呢!”
谢秋寒却道:“穷奇是首座御下的异兽,能化人形,心智健全,与常人无异,首座闭关这样久,它要出去逛逛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弟子一愣,摸了摸后脑勺,觉得此理不通,“这……能化人形也是畜生,怎么能说与常人无异。”
谢秋寒只是摇头,不再多说。
这还只是开头,二人说了几句之后,话痨弟子越说越起劲,谢秋寒袖中藏着个云邡,不欲与他多言,敷衍两声要走。
弟子连忙道:“哎,谢师弟你别走,我有正事同你说。”
谢秋寒耐着性子听。
“谢师弟,你如今修为进展如何?”
谢秋寒:“……”
弟子也知道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转而恭维道:“我听说,那日你在五雷符下扛足足一刻,还施展了一套剑法,外门弟子里都传遍了,师兄弟们都十分敬佩你。”
“侥幸罢了。”
“谦虚谦虚,”弟子神神秘秘的,“说起来,师兄这里有一桩大好事,想问问你的意思。”
谢秋寒洗耳恭听。
弟子瞅了瞅四下的人,把他拉到树下,小声道:“门派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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