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必定被磕死,骑马必定被摔死,要不就吃饭必定被嗌死!啊呀呀呀……这个畜生都不如的东西,你让我们娘几个这以后可怎么活呀?”
西儿躲在屋子后面的角落里听着阿娘的哭诉与痛骂,她不相信阿爹真的就这样不要他们了。
西儿赶着放羊的时间逢人就打听,才知道阿爹只是去了离她们并不远的另一个村落,不过他却是和一个寡妇住在了一起。
西儿丢下羊群,一路狂奔到那个村落里,她找到了寡妇的帐篷,她看到阿爹陶醉的拉着他心爱的马头琴,那个寡妇静静的趴在他的膝上,无限仰慕的看着阿爹,画面既浪漫又温馨。
这样的画面西儿曾经也幻想过,只是那个女主是她的阿娘而不是这个寡妇。
他们看到了西儿,先是一楞,继而都露出了和蔼的笑脸,阿爹张开手臂做出要拥抱她的样子,西儿没有扑过去,只是站在门口,泪眼婆娑的对着阿爹说:“阿爹,我们回家好不好?你跟我回我们的家好不好?阿娘生病了,阿弟没人管好可怜呢!阿爹,你为什么要住在这里?你为什么就不要我们了呢?”说着,她哇哇的大声哭泣起来。
阿爹走过来蹲在了西儿的面前,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西儿,阿爹没有不要你们,阿爹只是不想再待在那个家里,如果再待下去,阿爹怕自己会疯掉,你愿意看到阿爹疯疯癫癫的样子吗?”
西儿猛烈的摇头,她听不懂阿爹的话,她不明白为什么和她们继续在一起生活他就会疯掉。
“西儿,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阿爹,但阿爹真的不会再回那个家了,对不起!”
看着阿爹绝决的表情,西儿那颗幼小温热的心被生生凝结成了一块永不可能再被他融化坚硬硬的小冰球,这个一直在她心目当中最伟岸最亲切的阿爹此时此刻尽然是如此的冰冷和陌生!
那个寡妇很热情的端过一杯奶茶和一些酥油饼招呼西儿来吃,西儿怒目圆睁,抬手将那些东西恶狠狠的扬翻在地,扭头又狂奔着离去了!
回到家里,阿娘依然在炕上抽泣,阿弟呆呆的守在阿娘的身旁,屋子里冷冷清清。
这些天阿娘只顾忙着骂阿爹,已经再没有力气去指挥西儿了。没了阿娘的指挥,西儿干活反倒越发的干净利落,活儿一样没落,身心却不感觉像以往似的那般慌乱和疲惫。
西儿熬了奶茶,给阿弟和阿娘用外公托人捎来的小麦面粉揪了一些清汤的面片,这是她唯一做来还算得心应手的,再复杂一些的食物没了阿娘的指挥她还真做不好。她喂着阿弟吃完了东西,又把碗端给阿娘,阿娘连看都没看一眼,蜷缩在炕角一动不动。
西儿把家务收拾妥当后,又跑到院子里巡视了一遍牛羊,栓了院门搂着弟弟便沉沉的睡去了。
一夜之间,西儿一下子好像长了好几岁,她井井有条的安排着家里的一切,早上给弟弟挤了些牛奶配着家里剩下的一些油酥饼吃了后,自己一手牵着牛,一边轰着羊群,一头大母牛一个小牛犊,二十多只小山羊是她最好的朋友,放着牛羊哼着牧歌她就是这世上最逍遥的小女子。
放牛羊的时候,她得顺便割些野草,好拿回去晾干堆积在院子里留着冬季雪天给牛羊吃,大母牛太高,小牛犊又太活泼,所以割下来的草只能她自己背,小小的人儿被压的几乎都要爬着走,走三步歇一步,那她也不觉得累,总是想要尽可能的多割一些,这样,阿娘或许就能开心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阿娘似乎已走出了失去阿爹的悲痛,只是对西儿的态度要比往昔更糟糕了些,无论是弟弟还是牲畜只要发生一点点状况,也不管是不是西儿的错,西儿都得被她劈头盖脸的痛骂一顿。西儿已经听习惯了,她骂与不骂西儿都不会真往心里去,只要阿娘高兴,随便她怎么样都行!她看到过有的阿娘还会狠狠的打自己的孩子,至少阿娘没有打过她,她感觉自己已经是很幸福了。
只是有些事情西儿始终都搞不明白,在她们的村落,总会有些汉地来的马车,拉着汉地的瓜果蔬菜来跟她们兑换一些皮毛奶茶,西儿看着马车上大大的桃子嘴里只流口水,可是她作不了主,没有阿娘的允许她不敢轻易的去动家里的任何东西,就只能远远的看几眼然后可怜巴巴的赶着羊群去草地。
回来的时候碰到了扎仁阿婶,阿婶告诉她阿娘也兑换了一堆桃子等着她回去吃呢!西儿高兴坏了,喜滋滋的跑回了家,却没有看到一个桃子,她问阿娘,阿娘告诉她肯定是扎仁阿婶认错了人,她根本就没有去兑换什么桃子,并且不耐烦的抱怨着日子都过的这样艰苦了,吃饭都成了问题,她哪里还有心情去兑换什么桃子。西儿信了,并且内心暗暗发誓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阿娘和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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