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了起来,蓝色的流光飞舞,璀璨星辰尽在一屋。
更深露重,她站在我面前,像是整个宇宙的星光都洒在她身上,而我仿佛是一滴无形的水,在耿耿星河里流淌。
十几年了,在被星辰抛弃的十几年里,我从未见过如此的满天星斗。
神奇的光景让人一瞬充满了期望。
我看到一颗“流星”滑落,下意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别许愿啦!”她在我眼前打出一个响指,“一大把年纪了。再说,你求它还不如求我呢。”
我有些迟疑地望着她,她朝我笑,细长的眉眼弯成一道月牙。
我终于才敢大着胆子,拿手指头试探性戳了戳她。
手感太好了。
比寿包都好。
谁知她眼神一转,忽然一脸轻蔑地道:“真是怂蛋!”
而后她隐去,尘嚣尽散。
恍若梦境。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下相信了吧?”
忽然,耳边传来她的声音,我侧头一看,拳头大小的她坐在我的肩膀上,磕着瓜子好不惬意。
“我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天上犯了事,谪到你的臼齿里,一住,就是二十五年了。”
“前几天,我想换个装修,就稍微动了几下,谁知道你这点儿痛都忍不了,还非得去拔牙。”
“原来是你!”
“别那么看着我,眼睛瞪得像铜铃,多大仇似的。而且,我都用我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法力给你还愿了,满屋星辰哎小宝贝!我现在半点法力都没有了,要恢复也得十好几年,你那点儿痛算什么。”
没有法力了?
“对啊,这种程度很耗法力的好吗!”
听罢,我一个伸手,迅速抓起她来,朝门外一扔,又将房门使劲儿那么一关,“砰”——完美!
“哎哎哎!你这样是会遭天谴的喂!”
“马小云!你过河拆桥算什么好汉!”
“好歹我们二十五年邻居啊喂!”
“你不管我,我就只有流落街头了,如此凄凉你忍心么?”
“胖儿,我的胖儿!”
……
我打开电脑音乐,戴上耳机听歌,任凭她叫破喉咙敲破门,也不去管她。
我不喜欢她。
她脏兮兮臭兮兮乱兮兮神经兮兮,她没有一丁点儿讨人喜欢的特质,她,她……
「算命大师小藻整理」 她一看就不羁而放纵,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以及被世界疼爱过的气息。
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深,她肯定见惯了大风大浪,身上的每一处瑕疵都仿佛盛装着一个惊奇的故事,反衬得我这肥胖细腻而苍白的身体,像一个被生命抛弃的丑角。
我不喜欢她。
“你说花开了又落像是一扇窗,可是窗开了又关像爱的模样,你举着一枝花等着有人带你去流浪。”
我把手压在耳机上,死死堵住耳朵。
嘴里念道:
我是一个戴罪之人。
我窝藏了一个逃犯。
他犯了什么罪?
他囚禁着我。
他囚禁着我。
……
没关系的,承认就好。
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要求很低的人。
这样就能活下去了。
没关系的,没事,没事……
慢慢的,我开始平静下来。
筠子的《立秋》常能将我平静下来,像时光悄无声息的流逝,像我乏味的人生没有桨,让我平静下来。
我不再说话,也松开了耳上的手,点击rd图标,盯着白花花的屏幕,开始打字。
值夜,窗外一阵小风送来,无端翻开了我窗台上的本子,露出一截文字,端正的小楷:
『譬如群鹿为渴所逼,见春时焰而作水想,迷乱驰趣,不知非水。』
2017.10.30(2)
她与我完全不一样。
我长得阴郁,她长得明艳。
我体型庞大,她身姿袅娜。
我卑怯狭隘,她爽朗大方。
她是天上的仙,我是地上的奴。
……
半个小时过去,我把满屏的文字delete。
尽是垃圾。
我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
是羡慕么?是嫉妒么?是哀伤是焦急以及怒火中烧?是侥幸是逃脱以及无地自容?
我不明。
总之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秋医生嘱咐我少要熬夜。
对,我该去睡觉了。
睡觉!
睡觉就像放屁。
有的人坦坦荡荡,该出声儿出声儿,该有味儿有味儿,事后一切如旧,连偶有微澜也算不上。
而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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