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立了新太子,北魏的政局又开始趋于稳定,拓跋宏又开始了南征的准备,出征前他打算去长安巡视一下,已将强北方地区的防务。
四月,拓跋宏从洛阳出发,来到了长安城,入夜,拓跋宏刚要休息,就见随从的侍卫来报:“启禀皇上,御史中尉李彪大人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宣他进来吧!”拓跋宏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子与左右密谋造反了!要在三天后逃出河阳,与恒州刺史穆泰汇合起兵割据雁门关以北的地区了,臣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所以才连夜赶到了长安前来汇报。”
拓跋宏听闻,气的是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个逆子,到现在仍然还死性不改,竟然还要反叛自己的父皇,实在是让朕太寒心了!”
“皇上,留着太子太危险了,现在又有不少心存二心的大臣们都在争抢着太子,已为自己所用,太子又对当今皇后心存爱慕,那次叛逃就是挟持了皇后要一起出宫的,皇后这才被逼使出了暗器,将太子一干叛逃者都熏倒在了地上!这件事情宫里人人皆知,恐怕就唯有皇上您不知道了!”之后,李彪又把当天的情形向拓跋宏叙述了一遍。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告诉朕一声呢?这逆子简直太大逆不道了!”拓跋宏很是暴怒地喊道。
“皇后娘娘也是害怕您听了会生气,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娘娘也有她自己的顾虑,毕竟废太子是她一手养大的。”
拓跋宏气愤地将指节捏的咯吱咯吱的响,他不成想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连他这个父皇的女人都想染指,气的他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给掀翻了,谁都不曾见拓跋宏发这么大的火,吓的都跪向了两旁。
拓跋宏连夜召来了咸阳王禧与中书侍郎邢峦,让二人,率人带着毒酒赶赴河阳,逼令元恂自尽。
元恂被赐死,时年十五岁,敛以粗棺常服,就地埋葬。元恂被赐死的当月,恒州刺史穆泰,定州刺史陆壡相互合谋,暗中勾结镇北大将军元思誉,安乐侯元隆,抚冥镇将鲁郡侯元业,骁骑将军元超及阳平侯贺头,射声校尉元乐平,前彭城镇将元拔,代郡太守元珍等人,阴谋推举朔州刺史阳平王元颐为首领,起兵叛乱,这些人大都是鲜卑旧贵及其后裔,他们不满孝文帝亲任中原儒士,他们对于迁都变俗,改官服,禁绝旧语都抱着反对的态度。
其中的元颐佯装许诺,以稳住穆泰等人,暗中却将叛乱的阴谋密报给了朝廷,孝文帝立即召见元澄,他说:“穆泰图谋不轨,扇诱宗室,今迁都不久,北人恋旧,如今发生叛乱南北纷扰,朕的洛阳恐怕不保,这是国家大事,非你去北方跑一趟,要根据形势,妥善处理,如果叛党势弱,就直接前往擒获,若已强盛,可用我的命令调发并,肆二州的军队进行出击。”
“穆泰等人愚蠢而糊涂,正是由于迷恋旧生活才这样反叛的,没有什么深谋远虑,臣虽不才,但足以制伏他们,愿陛下不必担忧。”
拓跋宏笑着说:“元澄肯去,朕还有什么好忧虑的!”随后,他赐予元澄铜虎符,竹使符,配给他部分禁卫军,让他代领恒州刺史。
太子元恂被赐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宏润宫,冯润闻听如霹雳击中头顶,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之后不觉地潸然泪下,梅儿扶住了她,冯润伏在她的肩膀上竟是嚎啕地大哭了起来:“他答应我不杀恂儿的,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恂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如我亲生的孩儿一样,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下得去手,我的恂儿还太年轻,他才十五岁啊!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啊!”
“姐姐,梅儿求你别再哭了,会哭坏自己的身子的,听宫人们说,恂儿又勾结穆泰等人要造反,皇上是不得已才将恂儿赐死的!”
“恂儿只是受了唆使,他本质是不坏的,为什么要杀了他呀?我可怜的恂儿!”冯润的心此时伤的很深,足足哭了一整夜。
不知是为了逃避还是军务太忙,从长安回来的拓跋宏始终没有去宏润宫,他多半时间都在巡视的路上,将伤心的冯润一个人抛弃在了宏润宫。
元澄果然不辱使命,在他前往恒州几个月后便将叛乱平息了,将穆泰等人绳之于法,使得北方的地盘安静了下来,并将平叛始末写成奏章上报朝廷,拓跋宏大喜,召见公卿大臣出示奏章,当面嘉奖了一番。
二月,拓跋宏北巡平城,准备到平城亲自去看看那里的情况,途中经过上党铜鞮山,看到路旁有十几棵大松树,一时诗兴大发,边走边做起诗来,眨眼功夫,诗就已经做成,命人拿给彭城王拓跋勰看,很自信地说:“我开始作此诗,虽然不是七步,但也差不多远,你也作一首,等走到朕这里,诗要作成。”
当时,拓跋勰离他只有十几步远,且行且作,还没有走到他跟前就已经作完了,拓跋勰吟诵道:“问松林,松林几经冬?山川何如昔,风云与古同。”
拓跋宏大笑道:“皇弟你这首诗也是笑话朕罢了。
“臣弟怎敢?和皇兄比试诗文不过是班门弄斧了,如今皇兄平定了大半的山河,统一中原指日可待了,皇兄的威名到时不亚于秦皇汉武!”
“你的这张嘴啊!总是能讨皇兄欢心,走,我们不论风雅了,快些赶赴到平城才是,好久都没回平城了,心中别说还真有些怀念,这里有太多朕美好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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