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你们不晓得,她多能吃辣,她最喜欢这些菜了。”
芬儿也不用人帮忙,自己端着几道菜肴放进了菜盒子,提起来,兴奋地一路带了小跑,也不怕碰翻了菜碟,她穿过走廊,又上了楼梯,经过若干侍从身边,一片菜香惹人口水馋馋。
官邸里的人都知道,芬儿是小姐新认的干妹妹,来自南部,操着一口南方乡里腔,做得一手香辣菜,打扮本是乡里乡气,但被小姐从头到尾改妆面后,倒是少了初来时的几分土气。
芬儿推开门之后,将饭菜放好在桌子上,再寻着声音走到诗暄旁边,但见她拿着毛笔在一张白透如翼的纸上端端正正地落笔,可是认真的模样。
“暄姐姐写得字,芬儿一个也不认识,你可以念给我听么?”芬儿不认得一个大字,但觉得诗暄的字型好看。
诗暄心不在焉,口里淡了一句,“不认得也好,晓得越多有什么好处?”
芬儿愣了两秒,不知其意思,也不做答。
此时,诗暄已将毛笔安放在砚台上,芬儿瞧见浓黑的墨汁在原本好看的字上,渐渐浓成一片,最后遮盖了全部。
芬儿环顾四周,琳琅家什,应有尽有,这般好的生活,谁不愿意过?诗暄今日穿了件云锦绣面的真丝旗袍,指环上的光色夺目,真是贵气难掩,这样的小姐夫人,谁不羡慕?她心里有了主意,更是下定了决心。
诗暄总是夸芬儿的厨艺好,所以芬儿在官邸常亲自下厨,只为让诗暄爽爽口。今日,芬儿做了香辣仔鸡,紫茄煲,红烧冬瓜,诗暄却吃得不多,慢悠悠地挑筷,和芬儿也说不上几句,芬儿倒是开了话痨,边吃边寻了些话题,最后话题终究是被引到了点子上。
“暄姐姐,有些话,我听那些厨子私下叨唠了好几天了,我......可是能说与你听。”芬儿啜了一口擂茶,心里直直打鼓,目光像钉子般嵌在诗暄脸上。
诗暄也抿了口芬儿做的家乡擂茶,自顾自得地喝,脸色如常,并不所动,“既是些无谓事,不说也罢!”
芬儿可不管诗暄的兴趣,她是铁了心要揭开那层丑陋,“那要是有关你和杨大哥的,听不听呢?”芬儿将杯子稳稳放下,脸上显出了焦虑,正好被诗暄敛入眼帘,森然而刺眼。
她这些日子不闻不问,只将自己锁在房里,练字,阅书,为的是什么?她本就字写得不甚好,加上心里藏事,那些柔婉的字体被看在眼里犹如怪虫爬行,她变得很不舒坦。
“芬儿,我不想听!”诗暄啪得放下筷子,眼里掠过不耐烦,“我饱了,你慢点吃。”
杨踞铭每日都回玉兰官邸过夜,每每回来只在门外静静站一会,却迈不开步履,更谈不上敢敲门了,屋里点着灯,玻璃罩下的灯光投影在窗户上,映出一道倩影,他好几次想伸出手,却终究迟疑不敢。
末了,屋里熄灯,他眼前顿黑,只觉心里悔恨不堪。
可他有什么法子呢?他酿得果,谁来品尝?想起今夜又长夜难眠,他不禁痛苦万分,实在捱不下去,只得抽了身,然后带着一身狼藉逃去。
他去取车的路上,一个人影跟在后头,黑黑的影子在躲闪,可能以为能逃过他的眼,其实他早就察觉,只待人更近点,方便擒住。
他回身就是一个搏斗姿势,将那人的背部押在手下,嘴里厉声喝道,“谁派你来的?”
“杨......杨大哥,是芬儿……”收到这一声,杨踞铭这才拖起那人,走近月色笼罩的草坪,大力一拽,亮在眼前的人果真是芬儿,他赶紧松了开,“芬儿!怎会是你?”
芬儿甩了甩方才被甩痛的胳膊,肌肉疼得要命,她一脸的不满,“杨大哥,真当芬儿是奸细来打了!”
“哪里的话?这样夜了,你偷偷摸摸跟在我后面,我自然是以为......”他说着便去查看芬儿的伤势,“让我看看,别是哪里真伤着了!”
芬儿大方地捋高衣袖,直到肩膀,真有一条红痕挂在胳膊上,杨踞铭见了此景,更是自责,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触摸,一时间,竟忘了男女间的肌肤之隔,芬儿倒是不在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把他的话当成甜言蜜语的关怀,“快到屋里揉揉去,我那有治皮肉外伤的活络油,待我去寻一寻给你送来。”
芬儿含笑不语,脸上红霞扑面,看起来倒显得十分清隽,他觉察出芬儿的意味,这才意识到自己唐突,忙脱开手,“你先去吧,我就派人给你送去。”
“杨大哥,天色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芬儿紧追着杨踞铭问道,其实,她料定他又要去幽会。
他点头,朝芬儿挥一挥手,芬儿却不肯走,跑到他的前面堵住了去路,一股野蛮劲上来时,又让他看到了当初天堡寨的那个小姑娘。
“你这是作甚?”他疑惑地挑眉。
芬儿笃定地一展笑意,是那么不清不楚,“杨大哥莫不是要去见那位玉小姐?”显然被问到点上去了,他在那束咄咄的目光注视下无处可藏,只好揶揄道:“不晓得你讲的什么!我要到去处理一些公文,取了公文即刻就回。”
他的回答连自己都觉得可笑,他有什么害怕的?威严都哪里去了?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说话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的,到底还是心虚!
当然,他不是怕这个姑娘,令他真正害怕的是小姑娘后面的人,她若知道,一切都完了!
芬儿不满意地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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