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男人们这几天都是磨刀霍霍,一副待发备战的模样。
但过了好几日都没有消息传到山上来,也没有任何动静。石冲派人到山下去打探,回来的人却说县里的百姓如常,场面平静,北军没有任何扰民的举动,这下,寨子算是可以得到暂时的安宁了,大家放下心来,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芬儿带来的消息让诗暄久久回不过神来,就像依靠呼吸空气的鼻孔一下就被人堵了住,脑海一片空白。
走了!国军的人全撤走了,孔知武走了,香曼走了,铭哥哥也走了......如今,只留她一人而已,她被彻底遗弃了,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现在被吸入的空气都变得有了味道,难闻不已,她讨厌这里的空气,讨厌这里的人,讨厌这里的一切。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一丝希望的感觉的话,那全是依仗一个信息:铭哥哥还在周边。现在,她开始绝望了,浓烟滚入了心间,她就快要被这些黑黑的物质填满,她驱离不了,更无法消化。
待芬儿走后,她伏案,绝望地抽泣,上气不接下气......这样久了,她忍得这样久,再不愿忍.......忍下去也毫无意义。
铭哥哥真的不要自己了?孔知河也不管她了?两人找不到她,就这么走了吗?呜呜呜......越想越委屈,寨里的欢天喜地,跟她没一点关系,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石冲已遣人到镇上去找算命先生,那个福气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因为这门亲事,寨里的人早已喜气洋洋,但凡有人见到五伢仔,就要贺喜他,五伢仔数着那个日子,美滋滋的滋味,简直要送上了天去。
他同时还加紧了追逐压寨夫人的脚步,自从定下来日子,就总在诗暄的门外徘徊,却总见不到诗暄,诗暄不开门,他也不想强闯进去,有时干脆就被她劈头一句,“你滚!我死也不会嫁给你!”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怎么爽透了五伢仔,他就是喜欢这娘们的味道,够辣!
他用软语化不开诗暄,就硬着来,“我非得要娶你,每天抱着你睡我乐呵得很!”
“不要脸!土匪!”诗暄已被逼躲在屋里,她不顾体面地想要骂走门外的强盗。
他不怒,反而笑,“我不是土匪,这辈子都碰不上你这妹子天仙!你逃不出去的,还是嫁给我做夫人好罗!”
她听后,干脆提起屋里的碗碟,往门外猛然掷去,啪啦一声,地上躺着碎成一堆的残瓷破瓦,她还不能完结,一个接一个地砸了个精光。
此时的她,眼肿了,头痛欲裂,恨不得一头撞去,心想着死了倒还干净,心境已是一滩死水,她不止一次想过,若让外面那个强盗沾了身,还不如早点自尽。
如今,所有关联的人都走了,她只身一人,困在这里,许是永无出去之日了,他现在在哪,伤势如何.....她感到身心已快要濒临绝境,若是非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定然会选择另一种方式。
就在诗暄陷在绝望的漩涡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却听见锁链正被打开的声音,她为此惊恐,心下想到,肯定是五伢仔要硬闯进来,然后必定强迫她……他看起来魁梧,有的是气力,那她怎么对付他?怎么办啊?
她胡思乱想了会,万分警惕地往后退,一直退到桌边,眼中一亮,飞快地拿起桌上的一块破碗瓦片,举在胸前,没有办法了,她作了最后的抉择,她不能苟活,她要捍卫自己。
伴随着木门的推动,她加重了那块瓦片的力度,戳在胸口上,开始有了痛的感觉,然而,来人并不是五伢仔。
而是他人,是他!真的是他?
她紧张地缩了缩胀痛的眼眸,疑心自己是在幻觉,想要揉开眼中的氤氲,“你......”口齿间的那个字终是吐了出来,
“是我!”杨踞铭笃定地站在门后,对着她的方向,张开了一个怀抱……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神情,努力吐出一口长气,“暄暄......”
诗暄总算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铭哥哥.....”她热泪盈眶地凝视着铭哥哥,心中的防御彻底崩溃,手上的破碗定当落地,皮肉的痛苦根本引不起她的注意,她的眼底只有一袭不失风度的身影。
失而复得,她终究失而复得,她突然就笑了,笑得那样灿烂。
另一边屋里,五伢仔为了这件事恼怒和不平,责怪芬儿擅自做主让两人见面之事,把状告到石冲那头,石冲也没办法,只好劝慰五伢仔,并告诫他,正准备招杨踞铭为婿,让他们兄妹见面是必要的招安手段。
听到这个爆炸性消息,这回轮到五伢仔哑然无言了,他如何也不能想全透,寨主怎么可以把那个处处透着危险的男人招为女婿?那个男人说诗暄是妹妹,他根本不信!
但寨主的分析显得条条在理,五伢仔心思单纯,他只想要诗暄这个女人而已,并不是故意挑事,但杨踞铭这个人,不管如何去看,他委实不能放心,在他劝解寨主无效之后,他觉得只好对杨踞铭更加戒备。
只要是狐狸,总有一天会露出尾巴来!哼,走着瞧。五伢仔对此事耿耿于怀,从那后对自称为兄妹的两人越发警惕。
可芬儿暗地里还是对五伢仔不放心,“爹,伢仔哥心眼坏着,你可不许再让他伤害习大哥!”芬儿不依不饶地缠着父亲,她很机灵,料定五伢仔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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