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断在往上攀沿,山坡越发陡立,攀过荆棘丛林,又穿过林立高树,走得汗涔涔的,终是远远看见有数个火把正徐徐燃烧着,在一座木质阶梯由上而下地矗成两排。
木门栅栏围成的门前站立几名挂了银饰的土匪,各持步枪,见了来者,便聚拢了过来,偷瞄了瞄后面的杨踞铭几人,可能在他们看来,这些人又是被俘来的战胜品。
他们的得意在荧荧光亮中显得格外碍眼!
为首的布衣男子和他们用方言叽里呱啦地谈笑了几句,遂顺着走道,上了木头楼梯,杨踞铭发现那是一根一根的原木,踩在上面肯定不稳,极易摔倒,可布衣男子却弹跳着,几下就攀到了木梯的高处。
杨踞铭被其他土匪用手枪抵在腰椎,跟着前面的人拾阶而上,穿着皮靴踏在原木上时,每走一步,脚掌心就掺了尖锐的疼痛,凉气直穿那块肉皮,他不知这些穿草鞋的土匪们如何能行走自如,还能步行飞快。
这些人到底还是有些本领的。
早就站定的布衣男子忽然停住,高高在上的姿态,回首望住他,眼底满是神气,“到了。”仿佛在与这个气宇轩昂的将领说,怎么样?你是大官又如何,在这里,你就是俘虏!
这深深的屈辱感瞬间侵入了杨踞铭的身体,他胸部憋了口郁愤,强迫自己一定不能动怒,为了暄暄,他必须全权忍下去。
仰头一望,只见三个大字,“天堡寨”。
晚上的山里凉风习习,在寨主石冲单独的小木屋里,方才那布衣男子与石冲正就着此次缴获的枪支和抓住的将领,商议来商议去。
石冲个头不高,典型的山汉子,皮肤黑黝,肌肉结实,手中正提起一袋水烟,在屋子里踱步,他为这短时间送上门的人和东西,既兴奋又忧虑。
布衣男子为石冲出谋划策,“寨主,我断定今日逮的这个人......至少是上尉级的人物。”
“你怎晓得?”石冲皱眉问道。
布衣男子得意地抿嘴,在大灯照耀下的杨踞铭那样英武,尔后他的动作举止抖可以让布衣男子揣测到他的官级,“我瞧到他衣服上有徽章,应当级别不低,还有就是,其他那些兵都是以他为首!”
石冲听后心中大喜,心中不禁想道,真是送上门的好事啊!他一掌拍在桌上,沟壑纵横的脸上立即眉开眼笑,“那好类!天不灭我寨也。”
布衣男子心中挂念那个天仙般的美人,亦毫无遮掩地表达了心情,顺便愉悦地及时在石冲面前谄媚,“才捡了个美人,又抓了个将领,老天当真佑护咱们天堡寨。”
“这个将领留着有的是好处,他日若是国军攻上来,我们也好和他们谈条件,以此逼他们下山。换一个面,北军攻上来的话,我们也可以交换国军将领为条件让北军放咱们一条生路......哈哈!怎么着都对我们有利类......五伢仔,对不对头?”山下的县城外闹起了烽火,不管是那一方得胜,都会剿了“天堡宅”,到时,他就不是一寨之主,就是阶下囚,全寨的人更会被抓起来,到时什么都完了。
不管外面的世界怎么乱,只要不乱到寨里来,他是不会管的,以前日本兵都没占领天堡寨,他不应该灭自己威风。
石冲这段时日一直为寨子的安危担心,这下手握把柄,可高兴坏了,白白从天上掉下个救命锦囊,心里的焦虑即刻消除了一半。
五伢仔听了,心神一收,忙附和道,“寨主真是英明,凡事都想得周全。”
“那个美人怎么搞好?”五伢仔歪嘴一笑,心里一直惦念,不久前救下的年轻女子,在石冲面前也毫不遮掩他的心思。
石冲听出来五伢仔的意图,朗声一笑,随后拍案定夺,“好你个五伢仔!我就将她奖给你做压寨夫人,乐死你!”把一个女人给一个功臣,无可厚非的!
五伢仔是个二十好几的小伙,他有点聪明和胆识,又有真功夫,在寨子里深得寨主石冲的喜欢,正好他还未娶亲,石冲见五伢仔主动提及,便做个顺水人情,把人赏给五伢仔,以来稳住他。
五伢仔回想他巧遇此女子的情景,心里头还热热乎乎的。为了怕两军的人偷偷上山,石冲派他出去打探消息,他领人下到半山去巡逻,正好窥见几名士兵躲在树林里鬼鬼祟祟的,又发现军车停靠在附近,他见了也不害怕,悄悄尾随,想要探个究竟。
谁知道,会看见一幕:一位女子手脚被缚,又被布团堵住嘴巴,正在奋力抗争,一名士兵抬起了手,准备下狠手开枪......
五伢仔并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好人,但那月光投射下女子的容貌着实让他为之一惊,然后魂不守舍地就和那些素不相识的士兵火拼了起来。
最后寡不敌众,士兵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密林当中,女子为突如其来的血腥拼斗尖叫不止,瑟缩的身体在地上挣扎,直到发现那双脏兮兮的草鞋,眼皮一抬,五伢仔刚出现在眼帘中,便昏了过去。
“谢寨主!”五伢仔听后脸色顿开,如愿以偿的他已经开始想入非非,见他的口水就要从嘴角漏出来,石冲举起拳头用力堵在他胸膛上,“你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晓得?么子想法?对那妹陀动心了?我给你配的妹坨,你就看不上,来路不明的妹坨,你倒是正眼相中类。”
五伢仔嘿嘿一声干笑,用粗壮的手直挠后脑勺,他只要一想起他从枪口下救出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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