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虫鸣的声音。月光如水一般,静静的流泻在洪家的院子里。
突然一道“吱扭”的开门声,打破了夜的静寂,吓得虫儿们不敢再做声。
“吱——扭!”
原本冗长的开门声戛然而止,开门的人似乎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一道黑色的人影如纸片人一样从门缝中挤出来,迅速的穿过院子,向另一道门而去。
“嘎嘎!”
大魔王听到堂屋的门栓被拨弄的声音,不禁竖起了耳朵,“呜呜”的低吼了两声。
摇头晃脑将瞌睡甩去,它迈开腿气势汹汹的从里屋的门帘底下钻到了堂屋里去。
堂屋的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一人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就在这时,堂屋橱柜上的老钟“铛铛”响了两声。黑暗中突兀响起来的钟声将那人吓得僵在了原地。
大魔王在他腿边绕了两圈,讨好似的摇着尾巴。
钟声似乎并没有惊扰到里屋正熟睡的俩人,黑影这才放心的鸟悄的向里屋方向移动。
歪在炕上熟睡的苟小小做梦梦见自己在秋名山上跟人疯狂飙车,跑到一半突然一阵尿意上来。她停车下来找厕所,厕所没找到,就被人给拍醒了…
苟小小一巴掌把拍她脸的那只手给呼开,睁眼看到黑暗中那道熟悉的轮廓,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她揉着惺忪的双眼,歪头向窗外看去,见外头黑咕隆咚还没天亮,不由得内急攻心,哑声怒吼:“任三岁,你特么有病是吧!半夜三更不睡觉,你想干啥!”
任良将食指竖在唇边,打了个悄声的手势。
他小声道:“嘘,你别把我姑给吵醒了。”
他这一声“嘘”,差点儿让苟小小憋不住那泡尿。
她急匆匆的翻身下炕,趿拉着鞋跑出去解手,去厕所的一路上哈欠连天。
任良跟到了厕所边上,将一套衣裳递进了厕所里,脸色赧然红着耳根说:“你赶紧把衣裳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嘘嘘完,苟小小提好了睡裤过去。
“大半夜的,你让我试衣裳,你也太会玩了吧。”
她一摸任良给她的那身衣裳的料子不对劲,于是拿起一件抖开一看,发现这还不是她的衣裳。
她再翻看任良手上的其他衣服,发现背心、褂子、裤子一应俱全,还有一条粗制滥造的皮带。任良另一只手里还提了一双鞋。这所有衣服和鞋子加起来,显然是一套的。
这根本不是她的衣裳,她现在所有的衣裳都是捡洪大夫剩下的改着穿的。
“这衣裳和鞋,是我前天从工兵营的仓库里翻出来的,号码是最小的,你穿上看看合不合适。”任良知道她爱干净,于是又说,“我洗过的。”
这套衣服的来历和它干不干净,是重点么?
重点是,这小子为啥给她搞了一套他们工兵营的衣裳!
苟小小想了想,问:“你不会是想让我穿着这套衣裳,混在你们中间,去帮你们收拾一连的人吧?”
正解!
虽说这事儿是她挑拨起来的,可她从来没说过要大半夜爬起来跟他们一块儿杀去一连的大本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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