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隐走出城主府,上了四方城池巡视,中途皆以牧云歌为援兵,暂时鼓舞了士气,算是安稳了檀台府居民。
当乐隐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回城主府之中,准备小寐之时,跟随在他身边的一位少年,终于按捺不住,小声的冲着乐隐道:“老师,学生有一事不明,请老师解惑。”
见到身边的少年,乐隐微微一笑,打起精神冲着少年道:“牵招,有何疑惑?”
“老师,那太守明明就是路过而已,为何老师要欺瞒大家?若是明日便走,老师又要如何安民众之心?”
“牵招,那洪云燕何时而来?”
“说是今夜子时,不过贼子也,恐怕也是戏言。”
“戏言么?”乐隐微微愣神,回神之后这才微微一笑,冲着牵招继续道:“牵招,你不懂,世人多成游历朝廷之外,不尊朝廷律法,好勇斗凶之徒,为游侠、豪侠之称,而这些人的秉性,有好有坏、有优有劣,可谓参差不齐也。”
乐隐说到这里起身走到门口,一只门口一颗歪脖树,微微一笑道:“就如同这老树,每人裁剪,顺其自然便是无形。若是有人为之裁剪,便会按照人为而生,故此五指不齐,人有各性,这乃天地之造化也。”
“嗯,学生记下了。”虽然牵招有些不明白,但是急忙点头记在心头。
“不求你明白,只求你记下便是,终有一日你会明白,那便是老师最大的宽慰。”
乐隐点点头,身为师者长辈,不一定要严苛以教,在万物中的一点点的感悟,便是对学生最好的指点,这才是乐隐的为师之道。
乐隐再次转身冲着牵招道:“无论游侠也罢,豪侠也好,他们最终诺言,既然说了今夜子时,肯定会在此时出战,若不然失了颜面,那洪云燕也不就是高升了。”
“高升?便是老师说的那位紫刀王?”
“不错,在游侠之中,此人被称之为紫刀王,却没有人知道,他的表字便是云雀。”
“呃,老师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牵强?”牵招有些无语,就算人家的字叫云雀,那洪云雀有怎么就是高升?这点牵招可不相信,暗道: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牵招,你可知檀台府的位置?”
“当然知晓,檀台位于寝水北岸,北控两水平原,自古以来虽有水患,不过水过之后,便是富饶的良田,可谓是我冀州粮仓。向东可进易阳府城,南下可直奔邯郸。呃?老师你的意思是,黄巾贼准备大举进攻邯郸了?”
“不错,我观张角必定西进,邯郸便不能不下,一是卢植据邯郸之城,与壶关等要道关隘构成防卫,张角绝对不敢轻举冒进。其二越太行群山,张角还真没有这个胆量。至于北上绕行,路途更远,变数更多,张角更是不可能采取。”
“老师,张角若是胆小,怎会举兵造反?”依照乐隐的描绘,那张角便是胆小怕事之人,这让牵招也不能理解。
“我何时说他胆小怕事?”
“那老师之意?”
“他不是胆小怕事,而是太谨小慎微了,说得好听便是安不忘危,说得不好听。哼哼,就是不相信任何人。”
“可这与我檀台有何关系?难不成那张角真想与邯郸硬拼?有完全的把握可成事?”
“你看这里。”乐隐一指寝水中游,顿时让牵招心中一寒,猛然开口惊道:“水淹邯郸城?”
“不,是水困邯郸城,邯郸城作为历代古城,排水之效今非昔比,此时寝水不是水患之期,更不可能淹没邯郸城。而水患过后道路湿泞,就算张角绕行,想必卢植也不会出击。便可困卢植与邯郸。”
牵招此时不说话了,依照老师之前所言,卢植此人断断不会轻易出兵,一旦出兵便是有必胜的把握,故此邯郸若是真的被困,卢植也许真的不会轻举妄动。
“可是邯郸被困,张角也攻打不下,他这是何意?不会真的想绕路进军司隶吧。”牵招想到水困邯郸之举,向乐隐继续请教道。
“哎,他还是打着进入司隶,与各路黄巾汇合之想。到时候便可直捣黄龙,天下四方大乱,他也好谋算那事。”
“何事?难道张角称帝?天下谁能服他?”
“呵呵。”乐隐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只留下一脸迷茫的牵招,乐隐直接倒下睡去。
看着老师侧身躺下,不愿再开口说话,牵招也不好打扰,只能倚在一处坐席上,也小寐一会,心中却回想老师的话语。那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未到子时,城外杀声大作,看到城主府前,陈刚与陈义两人依然守卫,自知那位异人没有睡醒,乐隐心中不仅有些失望。
“乐县令,我家领主没有睡醒,不过乐县令放心,二百地甲随时可以出战,请乐县令吩咐就是。”
“赵将军,”
“不敢称之将军,县令还是唤我赵虎便是。”
“好,赵虎,檀台城南邻寝水,故南城门绝对不会被敌寇攻掠。此时敌军三面围城,以我之见,蛾贼主力依然会在西城,故西城最为艰险,请赵虎帮我守住西城便可。”
“好。”赵虎直接点头也不迟疑,带着地甲营兵士而去。
见到地甲营装备精良,经过短短时间休息,便已经精神饱满,更无一点胆悚之色,行动有规有矩,快追随赵虎而去。乐隐眼睛也是一亮,暗道一声:好一队精兵,这异人还真不简单。
“老师,那我们?”牵招心中升起喜悦,自打来到檀台之后,便跟随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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