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可以带我的丫头们一起走吗?”她淘气地朝楚南衣眨了眨眼睛,紧张的心情比起方才轻松了许多。
她知道这有多么冒险,但是,这些险比起前世的那些险,简直有趣得像一场游戏。
“当然,我的王妃,一切由你说了算。”他比她更加淘气,显然像她一样,丝毫没有把这场冒险放在眼里。
后面的几个丫头看到两人转眼之间挤眉弄眼,言笑宴宴,一时都一脸懵懂地愣在了那里。
夏云岚回头一笑,对四个丫头道:“王爷说,今日天朗气清,带咱们出去游玩一番,其他的事情随后再说。”
“谢天谢地!王爷知道小姐是冤枉的……”浅画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得差点儿又要流下眼泪。
璃月拉住了浅画的手,直觉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王爷稍等,我好像拉下了一件东西——”夏云岚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回到房间,不一会儿抱了个小小的包裹出来。
楚南衣没有问,四个丫头愣怔之中也没有人问起什么。
“走啊,还愣着做什么?”夏云岚已经随楚南衣迈开了步子,瞧见四个丫头站在原地没有动,回头挥了挥手道。
离开祁王府的大门之前,她不能告诉四个丫头,面前的王爷不是王爷。否则,只怕出大门时,四个丫头的紧张慌乱会引起护卫的怀疑,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四个丫头终于跟了上来。百合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璃月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浅画、丁香两人倒是毫无疑惑地一脸喜色。
真是两个傻丫头……
夏云岚心里感叹了一句,跨过几道门后,忽觉手被身边的人拉了起来。
她怔了一下,又朝楚南衣脸上看了一眼。
楚南衣促狭地朝她勾了勾嘴角。
她皱了皱眉头,试图挣脱他的手,但前面不远处已是祁王府的大门,大门内外护卫林立,她想了想,还是安安静静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
记不清多少次,萧玄胤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走进这王府之中。
记不清多少次,萧玄胤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走出这深宅大院。
从今,而后,她和他的手应该再不会相握在一起了吧……
遗憾吗?惆怅吗?
不,她只有鸟儿飞出笼子似的兴奋和欢喜。
走出这道门,从此后未必可以海阔天空、逍遥自在,但至少,再不需要勾心斗角,步步为营,也再不需要战战兢兢地揣摸别人的心事。
走出这道门,从此后青山绿水,鲜花阳光,适情快意,再没有人可以决定她的生活和未来。
恍惚得就像一场梦。
她跟着楚南衣顺利地走出了祁王府的大门——简直顺利得出奇。
当然,以楚南衣那样高明的易容功夫,自己尚且分辨不出,守门的护卫又如何分辨得出?
只要萧玄胤不出现,恐怕连懿太妃也难辨真假。
祁王府大门外的转角之后,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坐上马车后,浅画忽然迟钝地“咦”了一声道:“小姐,这好像不是咱们祁王府的马车啊……”
“本来就不是。”马车飞驰之中,夏云岚笑嘻嘻地道:“不但马车不是咱们祁王府的,连王爷也不是咱们祁王府的。”
“王爷……也不是祁王府的?”浅画纠结了眉头,不解地看着楚南衣咕哝道。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丫头吗?”楚南衣哈哈一笑,抹去了脸上的易容术。
“楚公子——”璃月怔了一下,惊喜地叫道:“是你……真的是你?”
“可不就是我么?”楚南衣嘴角一扬,给了璃月一个fēng_liú倜傥的笑:“小玉姑娘,别来无恙?”
“婢子一切都好,楚公子你……”说到这里,璃月似乎忽然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眼中一暗,闭上了嘴。
“璃月,这就是你说的……治好你舌头的恩公楚公子?”浅画瞪大了眼睛,看看楚南衣,看看璃月,半晌,方出声问道。
璃月点了点头,面上喜色未消,已被愁云笼罩,“王爷不会放过楚公子的……也不会放过小姐和咱们……”
“楚公子不带咱们离开,你以为王爷就会放过王妃和咱们吗?”说话的是丁香,向来天真怯懦的丁香,此时的脸色竟然比任何人都更勇敢,甚至带着几分决绝,“留在祁王府左右不过是个死,倒不如冒险一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浅画惊讶地看了丁香一眼,却不无赞同地道:“丁香说得是……璃月,咱们只要能跟在小姐身边,在王府或者在别处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王爷……”璃月仍然有些犹豫。
丁香打断了璃月的话道:“王爷如果顾念王妃,又岂会让王妃陷入被人冤枉的境地?何况,王妃身上的伤还不是拜王爷所赐!”
“你受了伤?在哪里?”楚南衣忽然转过头,含笑的脸上掠过一抹冷冽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夏云岚,仿佛要穿透她的衣服看清她身上的伤势。
“已经快好了……背上。”看到楚南衣的脸色,夏云岚心中微惊。
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听到她受伤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为什么?
当着众人的面,楚南衣究竟没好意思查看夏云岚的伤势,但原本轻松欢快的笑容之中,却明显浮起一片淡淡的忧色。
夏云岚注意到,众人言来语往之间,百合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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