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的猜测自然没错。”洛芷雪越发得意,斜着眼睛瞅着夏云岚道:“只是,你和祁王殿下生气不要紧,却活活葬送了别人的一生,到底有些不大厚道。”
夏云岚抽了抽嘴角。葬送了别人的一生?这是怎样的罪名?这样的黑锅她可不能背。
“芷雪——”夏云岚赶忙辩解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我知道——”洛芷雪不容夏云岚分辩,自以为是地替夏云岚说道:“姓容的对祁王殿下仰慕多年,非祁王殿下不嫁……有些人明明看到前面的火坑还要上赶着往里跳,这样的人,你不坑她都觉得对不起她!”
夏云岚很无语,她真的不是有心要坑任何人。至于萧玄胤,她觉得也纯粹是出于利益上的考虑而已,和她没有太大关系。
但听了洛芷雪的话,众丫头却一致认为洛芷雪分析得有理,她百口莫辩之下,索性闭了嘴。
分解不清的事,她才懒得分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去计较?
洛芷雪与几个丫头聊兴颇浓,直到天色擦黑,吃过了晚饭方才告辞离去。
期间,夏云岚催了几次,叫她不要耽误“珍贵的时间”,赶快回去准备婚礼的事。她都以难得“偷却浮生半日闲”为由赖着没走。
热热闹闹里,夏云岚倒也过得颇为愉快。但不知为何,洛芷雪走后,独自一人回到正院时,她的心里竟突然没来由地被一阵空虚和失落填满。
这空虚和失落,来得猝不及防,以致夏云岚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有、些、难、过。
莫非,对于萧玄胤纳姓容的为妃之事,她其实是有些介意的吗?
人前,她骄傲得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她用夸张的笑容和喜悦掩饰心底深处的悲凉和在乎。一个人的时候,真实的自我蓦地站在面前,她无法欺骗自己。
看着熟悉的漪兰院,熟悉的菜圃,熟悉的竹林、熟悉的房檐……心底,渐渐泛出一丝即将离别的苦涩。
两天后就是中秋节,今晚的月亮也很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缺失的一角。
她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对着月亮看了许久,看到眼睛有些微微的酸疼,方才举步向屋子里走去。
但她没有回卧室休息,而是进了西厢房。
西厢房里,做好的那张人皮面具被匆匆丢在桌上,拿佛像遮挡着。
抱开佛像的时候,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佛像脸上。刹那之间,她恍惚看见那尊佛像似乎在向她微笑。
心头蓦地一抖,仔细看时,佛像脸上却又并无异样。
她自来不信鬼神,可是此时却莫名地觉得,这尊自己亲手雕刻的佛像,仿佛洋溢着一种非俗世所有的、慈悲动人的光辉和力量,竟然让她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但她只是摇了摇头,将佛像轻轻放在一旁。她的命运,只信自己做主。无论神佛慈悲、普渡众生也好,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也好,她都只能相信自己。
拿起桌上的人皮面具,全身突然蓦地一震,一种紧张的感觉攥住了她。
做好的人皮面具被人动过!
谁敢私自潜入漪兰院?谁敢私自闯入她的西厢房?
房门上的锁没有被撬动过的痕迹,她跑到窗前,窗子也没有被划过的痕迹。
可是,人皮面具一定是被人动过的!
尽管,人皮面具摆放的位置与她离去时只是一点点儿轻微的差别,但人皮面具刚刚做好,按她的习惯来说,决不会出现那一点点儿轻微的差别。
因为那一点点儿差别,使人皮面具的左下角出现一条细细的褶皱。这种褶皱,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都不容易消去。
是谁,能够不留痕迹地穿过门窗,又不留痕迹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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