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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的笃信,只在天锦听来却极为刺耳。她面上不显,似乎松了口气一般,却又黯然道:“那就好……妙妙,此番我去了丹徒,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
谢二明白事情已定,无法再劝,只得叹道:“是啊……”一时之间,她的心情也变得低落起来。
谢琰见状,嘴唇微微蠕动了一下,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这时,雅阁的门被敲响,辛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姑爷让我来问你何时出发。”
“这就来。”朱瑾替天锦回了一句,转头看向她。
天锦只得站了起来,“谢小将军,妙妙,这便告辞了。”
有了从谢琰那里得来的手令,天锦一行人出城便没有遇到阻拦。马车驶出山阴城时,刘裕下意识地撩开车窗帘,回头望了一眼。
那喧华的集市里,隐约还能见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是他忌讳的影子。
马车渐行渐远,那抹影子也越淡,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
这时,天锦却突然喊了一声,“停车。”
刘裕心里一突,手里的帘子落下,抬眼就朝她看过去,面上微微带着紧张。
“怎么了公主?”朱瑾也愣住了。眼角余光却把刘裕的神色收入眼底,与他想的也一般无二,以为天锦是后悔了。
临时前,天锦特意约了谢氏兄妹出来相见,是存着试探的心思。在城中时,她不好表现出什么,坐上马车后,心里就沉了下来。
车厢外的驾坐上,关三爷与辛夷并肩坐着,听到声音,立即就扼住了马的前行,并掀开车帘,探了进去。
辛夷:“公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天锦面色沉沉点头,“的确有一事。”她的目光直视辛夷,带着微微的冷意,“如果我没有猜错,谢琰很快就要回建康了,辛夷你留下来。”
辛夷“啊”了一声,怎么又是她。
天锦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眼也不眨继续道:“你身手比小瑾好,又不像关三爷那样引主注目,你留下来,暗中盯着谢琰,留着他的一举一动。”
好像是这样……辛夷摸了摸鼻子,“喏。”
车帘落了下去,马车又重新启动。
目送他们离开,辛夷无奈的四下望了望,心想着谢琰或许还在城门处,此时进城不便,恐怕要等到天黑了。
她又抬头朝天幕上那高挂的一轮明灿的金乌看了眼,更无奈了。
辛夷想得没错。
此时谢琰的确还在城门处。天锦起身告辞,谢二便有些难舍难分,执意相送。兄妹二人,便将他们送到了城门附临。
若非是怕谢琰冒然出现,引来城防的骚乱,谢二更想送他们出城的。
天锦一走,她整个人都蔫蔫的。谢琰自己的心情都十分的糟糕,也提不起精神去宽慰她,只叫人送她回府。而他则是又逗留了片刻,去了机要处。
到了内阁,看到堆积着简牍,谢琰就着案前坐下,心不在焉翻了翻。渐渐全神贯注时,门被推开,程峰入内,手里捏了封信。
“将军,建康急信。”
谢琰的眉微微皱了起来,这个时候来信……他未语,单手接过拆开一阅,却是脸色大变。
人猛地站了起来,仓促之间,将身前案上的简赎掀翻了一地。
“将军?”程峰意外,又是一脸的错愕,急忙躬身去捡。
越往下读,谢琰的脸色越是难看,最后竟是连拿着信的手都抖了起来,“备马,快,快去备马!要快马!”
他的情绪很快将程峰也感染了,隐约觉得不妙,便也紧张了起来。
谢琰大步从案后迈出来,脚下如风,几大步就跨了出去。
谢琰在山阴设的机要处隶属于北府兵,本就是军营附近,牵匹马过来,并不需要时间。不等马到跟前,谢琰已经急不可待,不等抓住缰绳就翻上去。
“将军!”程峰急了,连忙按住他的马鞍。
谢琰这才侧目,朝他看了一眼,青灰的面容,双眼里竟是微微的发红。
冷不妨的看到他这般模样,程峰身体微微发僵,瞬间想到了什么,手上一抖,竟是不由得撒了手,后退了半步。
谢琰:“还是老规矩,此处就交由你全权负责。”顿了顿,又道:“另挑选精兵,三日后再送妙妙归京……先不要告诉她。”
虽说心里隐约已经猜到,听他这一讲,更是证实了那个猜测。程峰不语,沉默了起来。
谢琰交待完就扬起鞭子,跨下的马犹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尘风肆意卷起,远去的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令人涩然。
建康的信,是报丧之信。
东晋王朝,谢氏高门士族谢安于日前病逝于建康。谢氏兄弟俩最终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快马穿街而过,一路不停,惊得路上行人纷纷避退。守城的小兵,远远看到急驰而来的快马,刚准备出声喝止。待看清马背上的面色铁青的如同阎罗的谢琰,顿时吓得不轻,手忙脚乱撤防。
谢安之死,对陈郡谢氏来讲,是个不小的打击。他生前领谢氏大族长之威,为人处事却是公允明断。在朝也从不专权树私,气度之佳,受人拥戴。
他死前,已向朝廷上书逊位。
可是说司马元显之所以能够那么快执掌朝政大权,谢安的退位有着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因谢安的退让,与谢氏并齐的高门士族琅琊王氏避了锋芒,这才让司马元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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