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泽在围裙上擦擦手,自言自语地凑到床前低头去看:“现在醒,还挺有口福。”
男人的睫毛颤了几下,慢慢睁开眼睛,鹿鸣泽随时准备着出手挡下对方可能对他进行的攻击——在斯诺星这样的环境下对外界保持着本-能的攻击性再正常不过,能让人随便靠近的那种人很容易挂掉的。
但是出人意料,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只睁着眼睛茫然地看向鹿鸣泽。当他睁开眼睛后,鹿鸣泽就知道自己又猜错了,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浅灰色,眸光澄澈,非常正直,一点阴谋家的感觉都没有——搞政治的人,怎么说也得有点老谋深算的样子。
真是上帝的宠儿,本来长相就很占便宜了,眼神还这么正直……啧,所以这种人怎么会流落到斯诺星,被拐卖?难道是北城那边的逃奴?
鹿鸣泽等了半天没见他有反应,忍不住把手伸到他面前晃晃:“哥们儿,你醒了没有?还懵着呢?能动吗?”
那个男人好像这时才看清眼前的人,他急忙做一个要撑床的姿势,但是他身上的伤实在太重,撑了半天连胳膊都没撑起来。
鹿鸣泽用枕头垫在他脑袋下面:“小心点……我刚刚给你检查了一下,你身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外伤,骨头大致没事,但是有几处关节脱臼了,起不来就别勉强,躺着吧。”
——脱臼的关节还都是被人卸下来的,唯一有变形的地方是他的左手,手指头上的小骨节裂了好几处,治疗起来有些麻烦。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些旧伤,伤口都结疤了。
但是鹿鸣泽前世学的是解剖,治伤的本事都是来这里之后自己治自己慢慢摸索着积累下来的,其实他有些后悔没学医,不然也不会只能当杀猪贩子,医生这种职业在斯诺星显然更受欢迎。
那男人依言没有再逞强,他微微垂下眼角,整张脸显得很温柔:“……是你救了我么?”
他声音跟长相很相配,沉稳而充满磁性,或是太久没说话的原故,略带沙哑。鹿鸣泽心里后悔这么早把他刷洗干净,如果让他脏着,自己至少不会被这个人的颜值左右判断。
他抬手在自己卷卷的头发上挠了挠:“算是,我在路上捡到你的。”
对方感激地望着他,嘴唇微微嚅动:“谢谢你……”
鹿鸣泽见他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便摆摆手:“没事没事,举手之劳,你也不用感动成这样吧。”
对方叹口气,他想借着枕头坐起来,但是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他只能微微把头昂起来:“抱歉,我有些失态了……因为自从来到这颗星球就一直在倒霉,被抢劫了很多次……你居然愿意收留身无分文的我。”
——如此说来,他既不是逃奴也不是流窜犯,倒像城里有钱人家的落魄小公子。
等等,他没说过要收留吧。
鹿鸣泽想这样说,但是对上男人异常诚恳的眼神,他就说不出口了。鹿鸣泽略微有些不自在,因为他想起自己之前还搜了人家的身——为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财物。
“那个,嗯……举手之劳而已。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鹿鸣泽知道不能问他为什么会到这个星球来,到了斯诺星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故事,并不是说他救了人就可以随便打听人家的私事,所以用名字这种相对不是那么尖锐的问题转移话题比较合适。
“我叫……”
锅盖正好在这时发出一阵蒸汽吹出来的哨音,鹿鸣泽回头看了一眼,过去把火关了,土豆炖肉的香味从锅里飘出来,引得人垂涎欲滴。
他揭开锅盖打算等菜凉一下再盛出来,一边对那个男人说:“你不用管我,说你自己的。”
床上躺着的男人才开口:“我叫阿尔法。”
鹿鸣泽背对着他,不由挑了一下眉头,然后对方又礼貌性地问他:“那你的名字?”
“哦,我叫男人。”
阿尔**了一愣,鹿鸣泽在碗里盛了一点土豆汤尝了尝,仿佛味道不错,他的眼睛在卷卷蓬松的刘海底下眯起来。
阿尔法艰难地模仿发音:“男人……我从来没听过这种发音的名字。”
这回鹿鸣泽很吃惊:“你居然能听懂我的话?”
第一次有人听懂他说的话,他们听不懂的时候都会觉得他在说乱码,按理说在这个世界“男”和“女”都不存在于正常的发音系统,他们只叫“雄性”、“雌性”、“alpa”之类,虽然在雄性和雌性后面会加上字母来代表性别,显得高大上,但是鹿鸣泽还是觉得它像野兽派命名法。
阿尔法轻笑一声,好听得很:“我当然听得懂,不过这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重点,我说你编假名骗人能不能不要编这么假的,alpha是指性别吧,我问你名字。”
难道他看起来像傻子?
阿尔法苦笑着说:“没有骗人,我真的叫阿尔法,名字是父母取的,我也是长大后才知道alpha是什么意思。不过除了性别它还代表leader,这样想就不会觉得特别奇怪。”
鹿鸣泽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位不靠谱的父亲,当年如果他取名时候不要那么脑洞大开,也许他的命运就不会是整天被人劈腿,他可是很信命的。
鹿鸣泽顿时对阿尔法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悯之情——他还觉得叫阿尔法比叫鹿鸣泽要更悲催一点,他的名字只能说明取名的人傻,而这个阿尔法,更像是因为不受宠才被取得这么随便。
“那好吧,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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