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
烈日当头。
陈征在侍妾田秀英的伺候下,穿好衣服,用极具明朝洗漱风格的青盐就柳树枝,洗漱一番之后。上花厅用餐,四个精致的大肉包子,外加一碗小米粥和一小碟子的咸菜疙瘩,这就是早饭了。
由于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以至于是怎么回来的都给忘记了,刚打算叫王承恩过来问问,昨天晚上后面是怎么会事儿的时候。
“父亲……”
周王妃追着一个穿着灰布道袍,颌下留着两撇山羊胡,手上提着个写有“铁口直断”幌子的干巴老者身后,快步往花厅这边儿来。
“你别说了,那个该死的宋矮子,我今儿个不让他进大狱,我就不姓周。”干瘦老头儿,用一口浓厚江南腔说道,见到花厅站起身往门口看的陈征,就大声道:“贤婿啊,不得了不得了嘿,有人居然敢打你的老泰山啊,这是藐视皇家,藐视信王府啊!”
“殿下……”周王妃气喘吁吁追了上来,冲陈征蹲身行礼。
“王妃,老岳父这是怎么了?”陈征被这老头儿弄的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岳父不是?
根据历史记载,周王妃的父亲周奎,是在京城东直门一带给人看相算命的,他就有些好奇这老头儿,是通过什么手段,把自己的女儿送到了朱由检的身边。
毕竟,这二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悬殊了,就算是想要打交道,那也不大可能够的着,现在见到真人了,怎么着也的打听打听!
“哼,瞧瞧,还是我这贤婿懂的疼人,我养你这个女儿,简直就是白养了。”周奎瞪了旁边周王妃一眼,脸变的跟翻书似得,顿时一副苦兮兮的样子道:“贤婿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儿个你老岳父我在东直门,好不容易来了一笔生意,谁知道这该死的宋矮子,横插一杠子,还打伤了我!”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就算是这算命圈儿,也是如此,为了“生意”也会发生口角摩擦。至于他们所谓的生意,自然就是骗人了,这玩意你追究起来,还真很麻烦,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是?
“打伤?怎么打伤?”陈征有些哭笑不得,这尼玛如果被人打伤了的话,还能够活蹦乱跳的从东直门儿一路跑这边儿来?
“你瞧瞧瞧瞧,这都打紫了。”周奎扯开衣袖,这胳膊上确实有有些发紫,显然他这不是在撒谎,确实被人给揍了啊。
“岳父,对方是怎么打你的啊?”陈征还是慎重的很,如果是真的对他动手了,那么在叫人把人叫过来,当面对质。若是误会的话,解开就成了,没有必要把人给弄监狱什么的,毕竟这才多大的事儿啊?又不是毁家夺妻之恨!到时,给个警告就成了,毕竟周奎是他信王的岳父不是?而且还咋咋呼呼跑来的,显然很多人都看到了。
古代人!
极讲究孝道。
若是他这个做女婿的信王,不表示表示的话。届时会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跟非议,别看这事儿很小,如果一个不慎就会惹来很大麻烦,所以陈征不想过问都难。
明朝的官员,那都是很喜欢玩儿直谏的主儿,他一个客居京师的王爷,本来就是一面招惹人注意的靶子,敢做出不孝之举,一些盯着他的人,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到时候!
群情沸腾,就算天启帝朱由校想要压都难,毕竟一个不孝之人,又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京师?信王不出京师就藩,已经惹来很多人不满意了。
“女婿啊,那个宋矮子知道,我是你信王的岳父,居然还敢冲我动手,这简直就是藐视当今圣上,不把信王府放在眼里啊!”
“呃,那个岳父您稍后,我让肖传去把人给请过来了解下,这事儿到底怎么个情况。”陈征有些无语,答非所问啊,还是把人找来询问一下吧。
“殿下,肖百户已经去带人去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就在刚才。”周王妃有些紧张,有些不敢看陈征,毕竟没有王爷吩咐,这是她私下做的决定。
“既然如此,那么老岳父,我们上客厅等着吧。”陈征见肖传已经带人去了,就打算上客厅等候。
“哎呀,我的好女儿啊,是爹错怪你了,刚才真是抱歉呀!”周奎听了女儿的话,顿时那张脸就跟盛开的菊花似得,对着周王妃一个劲儿的道歉。
“爹爹,这都是孩儿该做的。”
“哈哈,信王殿下,你瞧瞧我女儿对我多好。”
“呵呵……”陈征干笑了两声,这岳父还真是朵奇葩,刚才的时候还说,白养自己这个女儿了,现在又乐的跟朵花儿似得,果然“神棍”都是没脸没皮的那一类人。
客厅。
陈征让人上茶之后,示意旁边坐立不安的周奎道:“岳父请用茶。”
周奎不时往门口看,心不在焉的道:“啊,喝茶喝茶,这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陈征无语道:“这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毕竟东直门到信王府,还是有一段距离。
周奎端起茶碗,吹了吹,抿了一口,眼睛一亮,赞赏道:“好茶好茶啊,居然是顶级龙井茶。”
陈征听说是顶级龙井茶,不也精神一振,他还没有喝过龙井了,更加不用说什么顶级的了,轻轻的喝了一口,确实神清气爽,那种醇厚的清香味道,久久徘徊在口腔之中不消散。
“嘿,该死的宋矮子果然来了。”
正在细细品茶的陈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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