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眼底的血色一闪而逝,问道:“那畜生对你做了什么?”
沈桐:“麻醉剂,蒋兰兰的惯用伎俩。”
苏烈把儿子轻轻放在旁边,抱着沈桐:“都怪我。崽,我真没想到她能做到这一步,早知道就不该跟她谈恋爱,我后悔!”
沈桐:“你不用后悔,人家女孩子才该后悔。”
苏烈:“她还好意思后悔?我这等天姿国色简直便宜死她了!崽,你都不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崩溃,有一天夜里我梦见你被人开膛破肚,肠子都流出来了,我差点吓死。醒来以后发现是我自己肚子痛,痛得受不了,然后我就特别特别想你,觉得你要永远离开我了,那种感受,这辈子都不敢再有。”
沈桐闻言有些疑惑,问他是不是夜里起身之后坐马桶上哭了,苏烈不承认,沈桐又说:“我跟你讲正经的,儿子出生的那天夜里我昏厥了好几次,迷迷糊糊中看见你抱着肚子坐在马桶上哭,哭得别提多伤心了。我就一直喊你,叫你不要哭,可你听不见我……”
“真的?”苏烈诧异地抬眸,看见沈桐正认真地冲他点头。两人一合计时间,竟然就是同一天夜里,不禁觉得实在离奇,甚至都超乎了科学可解释的范畴。
沈桐其实见怪不怪了,他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相当离奇的事情,想到那本书真想笑,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步是谁导致的,是他凭一己之力扭转了命运的方向盘,还是作者“小蛮腰”气急败坏之下就胡乱安排了?
不过,安排得还算不错。
他由衷地说:“我觉得现在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我们俩已经浪费过太多时间,以后再也不分开了。你也不必恨谁,卢羽勋也好,蒋兰兰也罢,都随他们作去吧,我们过自己的日子。”
苏烈撅了撅嘴,心里还有点不服气。
沈桐看出来了,就故意逗他说:“怎么的烈烈,还想着报复呢?怎么这么小心眼儿。”
苏烈:“我不管,要不是因为他俩你也不会受这么多罪。就说生孩子这事吧,咱要是在国内生的话肯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不至于早产。崽,你刚才说你生的时候差点没命是不是?我都能想象当时有多凶险,可恨我竟然不能陪在你身边,这简直是一辈子的遗憾,我心里难受……”
沈桐:“有多难受?”
苏烈摊开手比划:“有这么难受。”
沈桐欣慰点头:“还行,算你有良心。”
苏烈:“我当然有良心了!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喜欢你,爱你,不舍得让你吃一丁点儿苦。你说你怎么就能生孩子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沈桐嗟叹:“怀都怀了,生也生了,唉,养着呗。”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想要孩子,我是心疼你!生孩子太危险了,我宁愿当个孤寡老人也不想让你因为生孩子而面临生命危险。崽,现在想想还后怕,万一你出了意外,我……”苏烈的嘴撅起来能挂一个油瓶,伸手去触碰沈桐肚子上的那道疤,越想越不是滋味。
沈桐光瞧他这模样心里就软成了棉絮絮,难得想撒个娇,就拖长了音调说:“可不是嘛,当时情况紧急,我遗言都放出来了,邱医生送我去医院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还有啊,其实我这肚皮上原本还有一条短一点的疤,被这长的给盖住了。那时候蒋兰兰想整我,就把我送到单老大的房间里,你懂的吧?没办法,我就故意拉了自己一刀,流了很多血之后才躲过一劫。说来也是你的功劳,每次觉得撑不住了我就拼命想你,一想你我就坚强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崽!”苏烈窝在他颈窝里嚎,“我真的难受!你别告诉我这些!c,ao他大爷的姓单的,我一看那畜生就是欠骟!还有卢羽勋,c,ao他大爷的卢羽勋,c,ao他大爷的蒋,蒋……”
沈桐侧头看他,发现他气急了又骂不出口的模样实在有意思,就想多捉弄一会儿,于是激他:“怎么的,还骂不出口啊?也是,好歹有两年的感情基础呢,我们俩在一起才多久,聚少离多,拢共也就一年半载的。唉,比不过,比不过……”
“不是的崽,我可舍得骂了!你听着啊,”苏烈憋红了脸,朝床框上猛蹬了下腿,骂道,“我c,ao他大爷的蒋……蒋……”
“蒋什么?蒋什么呀?”沈桐挑了眉梢问,快把人逼上梁山了。
苏烈急得连蹬好几下腿,他腿长,床框被他蹬得“咣咣”响,那窝囊样可把沈桐乐坏了。
“崽,我真不是不舍得骂,就是觉得,觉得骂不出口,”苏烈对天发誓,“崽你相信我,我现在就只想弄死她丫的,骂她根本不解恨!”
沈桐面上冷漠:“哦,那算了。”
“算了?”苏烈直勾勾地盯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崽你是不是生气了?你别生气,我这就骂她啊,骂死她丫的!”
沈桐嗤笑出声,终于发了善心,说:“行了行了,没要你真骂,毕竟也是因为我们俩的事才让她误入歧途,说来我们也该惭愧的。况且咱是堂堂一个男人,背后骂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你要是真骂了我还觉得你不爷们儿呢,不骂不骂啊,再坏也不骂。”
苏烈:“崽,你,你真是这么想的?”
沈桐:“当然了,我真是这么想的,素质高,不骂人。”
苏烈抿了唇,开口说:“崽,你真好。”
沈桐礼貌地笑笑:“有眼光。”
苏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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