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婶婶和鲤鱼、水草进了屋,关上门之后,开始说正事。
水草取出她和鲤鱼准备好的小布袋:“我们听说昨天黑蛟帮荷青建房子,当初失去那些的土地全都拿了回来。我们整理了些可用的种子,近期即可播种。”
贝壳婶婶收起小布袋:“我也为他准备了些,趁着这阵子大黑蛟在这里,荷青的处境比较平稳,尽快种一些粮食。”
鲤鱼沉思片刻,道出了心中的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荷青为什么一直跟着那个家伙?”
贝壳婶婶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暂时没打算说出荷青怀了大黑蛟孩子。她不是特别了解荷青的身体与寻常女子孕育有多少差别,但荷青提及大黑蛟和他有关系,多半是八|九不离十。
她琢磨片瞬,说了句:“荷青挺喜欢他的。”
水草略显惊讶,但这些也有她们的预料之中。荷青的心思向来写在脸上,他寸步不离地跟在大黑蛟,自然是喜欢大黑蛟,只是她们不确定大黑蛟是不是也喜欢荷青。
“这种家伙有什么好?”鲤鱼心情不愉快,“他容易伤到荷青,荷青应当离他远些,才比较安全。”
贝壳婶婶也曾这么想过,但前提是荷青没有大黑蛟的孩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荷青牵着大黑蛟的手,一路行至新家门口外。这里尚未完全成型,却已能带给荷青莫名的亲切感。
进了小院后,荷青乐颠颠地跑到药地,查看自己昨天播撒的药草种子。黑玺见状不禁为药草种子默哀,荷青并未留意,他一脚踩下去,踩到了多少被他忽略的种子。
接下来的安排格外简单,黑玺陪同荷青整理了家中的田地。他们先翻了翻泥土,之后就能够买粮食种子进行播种。
然而,大黑蛟不擅长种地,荷青也比大黑蛟好不了多少。他们种植的粮食最终能够发芽多少,长大多少,结果多少,黑玺不抱任何希望。
好在黑玺有钱,他不担心买不到粮食。粮食种子种不活就种不活,就像荷青看药书一样,有多少算多少,无法强求。
转眼又是中午,荷青坐在大黑蛟身边,他端着药罐子忍不住偏头问黑玺:“你喜欢喝什么水?”
除却露水,他还打算准备各类水,包括水藻今天带来的山泉。
黑玺心知荷青在介意其他小妖怪送来的礼物,他淡然地回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荷青思来想去,他放下药罐子,从怀里取出师父留给自己的药书,仔细翻看。他一边看书,一边挑选些紧要的读给大黑蛟听:“水分为很多种。露水味道甘甜无毒,秋天的露水亦可驱疾止渴。”
露水点在太阳穴可治头疼,被称作天灸。荷青经常收集露水,以备不时之需。
水藻送来的是山岩泉水,同样也是甘甜无毒。
荷青不急不慢地告诉大黑蛟各种水之间的差别,从热汤到碧海水,从节气水到腊雪冬霜,效果特点逐一讲过。
直至立春雨水。
荷青说道:“春是一年之初,万物复苏的季节。立春的雨水分外珍贵,饮下后……它饮下后……”
荷青红了红脸,没继续往下说。黑玺探头一瞧,只见药书上写道,立春的雨水,夫妻各饮一杯,同房后可怀孕。
身为一个勤劳的荷花小妖,荷青早睡早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养伤期间的大黑蛟照顾得好好的。
荷青喜欢和大黑蛟说话,他也会问大黑蛟一些碧波湖外的故事。他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他去过的最远距离就是老神医所在的湖泊。
他一边笑眯眯地喝着滋补药汤,一边对大黑蛟描述的江河湖海感到不可思议。大黑蛟仅是寥寥几句,荷青完全想象不出大黑蛟提及的大海究竟有多么的广阔。
每次荷青喝药汤,黑玺都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无奈。
黑玺曾默默地查看过荷青喝的药汤成分,全是安胎补身体的药效。他嘴角轻微地抽了抽,不自觉地瞄了眼荷青的肚子,难道那儿当真有他的孩子?
如果这事是真的,不是荷青和贝壳婶婶存心算计他,那么就得从长计议。他的脾气再暴躁,也没有到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的地步。
黑玺住在贝壳婶婶家,他和荷青被贝壳婶婶百般照顾的待遇截然不同,贝壳婶婶毫不犹豫地对大黑蛟收取了极高的伙食费。
贝壳婶婶伸出手,淡定道:“给钱!”
谁让贝壳婶婶看大黑蛟始终不顺眼,更何况,大黑蛟明显一副有钱大妖的样子,她不让大黑蛟出点血怎么行。
贝壳婶婶总得为荷青以后的日子盘算。荷青那么傻,大黑蛟一来,荷青立刻乐颠颠的扑过去,整天无怨无悔的照顾大黑蛟。指望荷青从大黑蛟那里得到好处,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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