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直到他们消失在门口,他才朝楚凝招了招手:“凝儿,来父王这里。”
“父王。”楚凝跪在他的床边, 一张小脸清澈素净, 杏眼圆润, 望着楚骞的时候, 里头有着化不去的担忧。
见女儿这副模样,楚骞心里满是柔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吓坏了吧?”
楚凝摇摇头:“父王, 您还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一点小伤而已。”楚骞笑笑,又看向谢玉珩, 眸中带着赞许,“多亏了你珩哥哥,把你交给他,父王也就放心了。”
“父王,你说什么呢……”楚凝嘟着嘴,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还没走的楚祺,脸颊微红。
楚骞笑而不答,看着谢玉珩,谢玉珩会意地走过来:“王爷。”
对于这个女婿,楚骞很满意,尤其是经过了昨夜一事,在危机关头,谢玉珩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为他挡剑,这份胆魄让他欣赏不已,遂楚骞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近来京城不安宁,我的意思是让皇上尽快给你和凝儿赐婚,等凝儿生辰一到,就给你们办婚礼,成了婚,你们尽快动身去逸都,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要!”几乎是楚骞的话音一落,楚凝就连声拒绝,“父王,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您和娘。”
她父王的意思,楚凝不是听不出来。京城危险,所以父王要珩哥哥带她离京,走得越远越好。父王担心她会受伤,可是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在危机关头自己跑了呢?
“凝儿,听话。”楚骞脸色一沉,声音也严厉了几分,“昨夜夜闯王府的那几个刺客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京城里还有没有其他同党,我们并不能确定。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目的是什么,这些我们一无所知。敌明我暗,他们既然已经盯上了父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留在京城,只会更危险,父王不想让你涉险,你明白吗?”
等他们离京,他会求皇上派禁军护送他们去逸都,只要到了逸都,那里有镇南王护着,会比京城更安全。
楚凝点头,又使劲地摇头,咬着牙,倔强道:“我明白,可是父王,女儿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身处险境而一个人离开啊。我不走,父王,您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他哪里是赶她走呢?楚骞叹了口气,他又何尝舍得女儿离他那么远。可是目前没有别的办法,他们昨日在宫里商量了一日,觉得这些人应当是有备而来,而且晋国使臣刚走,这个江湖上的神秘杀手组织消失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好巧不巧地这时候出现呢?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
不过楚骞也知道,女儿的倔强脾气上来了,谁劝都没用。反正也不急着这一时,看着女儿一副马上要被抛弃的可怜样,楚骞拍拍她的手,低声道:“先和你珩哥哥回去休息吧,父王累了,想睡一会儿。”
楚凝还想说什么,但楚骞已经闭上了眼睛,楚凝无奈,只得道:“那……父王您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您。”
楚骞闭着眼睛点点头。
见状,楚祺也弯了腰:“皇叔安信养病,我先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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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里,楚祺将齐王的情况告诉了父皇。
齐王府早就已经派了人来回报说齐王已经醒了,然而楚冀在宫里依旧不放心。听长子这么说,楚冀担忧了一夜这才稍稍安心。
“我就说四弟命大,不会有事的。”秦依依在旁握着楚冀的手,温柔地道。
秦依依如今已有四个多月的身孕了,肚子比之前怀孕时看起来都要鼓,太医说,很有可能是双生子,因此对于这一胎,她格外小心。
“景焱呢?”楚冀问道。
“回父皇,将军还在齐王府。”楚祺恭敬地答道。
楚冀点头:“最近京城太乱,宫里也人人自危,你若无事,就多去陪陪你妹妹。”
楚祺道了声是,父皇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连着两夜没好好休息过了,而母后又怀着身孕,无暇照顾萱儿,只剩下他这个当大哥的。萱儿年纪小,胆子也小,凝儿都被吓成那样,更何况是萱儿呢?
思及此,楚祺向父皇告退,打算去看看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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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父王那里回来以后,楚凝一直都心神不宁的。父王刚才说的那几句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她原本以为那些不过是普通的刺客,所以只有担心,却没有害怕,可今日听了父王说的,才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先是钦天监监正,然后是父王,如果那些人不死,那么接下来又会是谁呢?可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朝中大臣呢?
“钦天监监正张大人,为官多年一直特立独行,几乎不与任何人打交道,唯一的爱好便是在家中听听新纳的小妾唱个曲子。他家中还有一位年事已高的母亲,妻子以及三个孩子。照理说,张大人往日不常与人交往,他若死了,并不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只是他身份特殊,乃是五品监正,这才使皇上重视。”
突然听到谢玉珩的声音,楚凝不解地问他:“珩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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