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就是……就是见了人,就会情绪激动,尤其是见了男人,我都不知道她会干出什么事来,我自己都害怕啊,哎,说起来也没办法,她现在年纪大了,又是个女娃,所以不得不提亲事,而且,你不是第一个了,前头几个都是被我女儿给打跑的……”
“那这么说来还是不正常嘛!”
“平常很正常啊,能吃能睡,还能帮着家里干农活呢,以后,谁要是娶了也能给他操持家务,但就是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亲事上就砸锅,跟中了邪一样”
“那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哼,我不怕,叔,我今天还是要见见她”
“你真的要见?”
“对,见”
“那……好吧”
说着,那人转身,从炕上带着花纹和岁月痕迹的炕柜第一个抽屉里取出了一把钥匙,和田驴儿出了屋,朝后院走去。
两人来到后院一间被锁住屋门的小屋跟前,停了下来,那人回头再次看了看田驴儿,压低声音对田驴儿说道。
“我女儿就在这屋里边,他听不得陌生男人的声音,所以,你先不要和她说话,今天也是为了不让她把亲事搅黄了,所以才给关起来的,你要是害怕我就不开门了”
田驴儿左右看了看,黑灯瞎火的,倒是有几分恐惧感,但是,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比恐惧更甚,所以,他鼓起勇气,镇定地说道。
“叔,我除了怕没钱之外,死都不怕,但他娘的怕啥来啥,所以我索性啥都不怕!”
“那好吧,给,这是钥匙,你拿着,自己开门吧,但是等等,等我走了你再开门,我这就回去睡觉”
说着,那人将钥匙交到田驴儿手上,转身朝前院走去。田驴儿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钥匙,等再次抬头去看那人的背影的时候,已经发现无影无踪了。
此时,田驴儿的心中,倒是有了一些恐惧了,恐惧自己眼前的这扇门以及门后的未知。因为他不知道,这扇门的背后,被关着的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条疯狗。之前那些执拗的坚定和执着的勇气,没有让此刻他的勇气更加坚定,而是瞬间在形单影只面前疲软下来,他犹豫了。但,就正在他踟蹰的时候,眼前的小屋里,突然亮起了灯。一束温暖昏黄的亮光,透过门缝,照射到了田驴儿脚下,如同时照亮了他的道路,给了他鼓励,给了他新的勇气。他的内心,莫名地一喜,他抬起头,望着那被门缝阻拦的有些斑驳的屋内的灯光,激动地就要马上去开门,接着,便听到了屋内传出了一个声音。
“别,别开门……”
啊,多么动听迷人的声音啊!多么让人如痴如醉的声音啊!只一声,就让田驴儿浑身发酥,两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上。如果说他的耳朵还沉醉在那一声不让开门的余音里的话,那么他的心,早已经穿透门缝,来到了眼前的拥有着魔力声音的女子眼前。而且,瞬间,原谅了孙金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的欺骗,也忘却了这家人的叮嘱,只一心想要见到她!
是她!是她!就是拥有着好听声音的她,可以主宰他的心灵,掌握他的灵魂,能给予他重新活下去的动力!是她,是她,似乎前半生所有漂泊都是为了来见她,至少,是为了来见她而做的准备,所以,她就是他的梦想,他的未来,他必须开门,必须立刻见到眼前的心上人,让他心痒难耐的人!而且,他认定,她一定拥有着绝世的温柔和倾国倾城的容颜,因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那般美好动人的声音啊!而且,一想到自己将来可以和这样美好的人儿睡觉,或者说,要是顺利的话,今晚就可以一起睡觉了,他父母将钥匙交给自己然后躲了起来,不就是暗示着这一层意思嘛,哎,幸福就在眼前,睡觉的美好愿望马上就可以实现,而且,光是想想睡觉这两个字,就让人激动不已。
于是,田驴儿急不可耐地带着激动的心情和颤抖的双手用钥匙打开了门,可就在他推门而进的时候,“啪”的一声,屋内的灯灭了!
一下子,田驴儿如同是跳进了无尽地黑暗之中一般,眼前被一块巨大而深厚的黑色幕布给挡住了,他什么也看不见,就像是突然被人摘走了眼珠子一样!一脚踏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内地上,随之,“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扇在自己脸上,甚至,是在自己还没有站稳的时候。
田驴儿一把捂住火辣辣地生疼的脸颊,被打的是眼冒金星,一头雾水,在黑暗中感到眩晕无比,站立不稳了。可以说,那一巴掌,一下子就浇灭了他的热情和期待,瞬间让他从头凉到了脚。而且,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一阵尖利的笑声随之而来,从自己周围,屋子的四角,穿透般散射开来,包围了他。
“哈哈哈……哈哈哈……”
“你怎么打人?!”
田驴儿什么也看不见,不见其人只闻其笑声,无论他多么努力地眨眼,适应一下子从光明跳进黑暗的落差,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朝着黑暗胡乱地质问。
“你凭什么打我?!”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真的是余音绕梁啊,从田驴儿的头顶,身前身后,近处远处,无处不在地传来,直钻人耳。似乎,田驴儿不是进了一个人屋而是进了一个鬼屋。
终于,笑声之中,夹杂着一个凄厉的女声,朝他冷冷地问道。
“你是谁?!”
“我,我……我是田三军!”田驴儿鼓起勇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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