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噩梦中惊醒,我听到窗外寒冬的风很大,吹得窗户猎猎作响,屋内却温暖如春,我睁开眼,却发现没有点灯,一片漆黑,耳边忽地传来皇太后的声音:“东莪!你可算醒了!”
我揉了揉肿地有些胀痛的眼睛,疑惑地问道:“是夜里了吗?为什么都不点灯?”
室内突然没了声响,我不明所以地问道:“太后娘娘,怎么了?”
皇太后的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现在是丑时了,所以我叫得把灯都熄了,好让你休息。”
我点点头,问:“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年初七了,你这一睡就是七日,可吓坏你阿玛和哀家了。”皇太后的声音虽然在极力克制,可是我依旧听得出,她隐藏着的担忧。
皇太后蓦地把我拥在怀里,泣不成声地道:“东莪放心,哀家这次绝不会姑息,定要彻底查清这件事情。”
她滚烫的眼泪落在我的脖颈上,我只好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太后娘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待得皇太后的情绪稍微稳定之后,她又问道:“东莪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摸了摸伤痕道:“这里还是很痛的。”
皇太后忙问道:“旻赞,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惊,按照皇太后的回答,现在已是丑时,我一个格格的闺房之内,又怎么会有太医陪同?
一个可怕的想法忽的划过我的脑海……
我失明了?!
还没等旻赞回答,我尖声问道:“我是不是看不见了?!是不是?!现在根本不是晚上,你们是在骗我!”
皇太后紧紧地搂着我道:“东莪,东莪,你冷静一点!”
看来是真的!
我用力地想要挣脱开她,情绪完全失控,双手不断地捶打着她,根本不顾及她的身份。
我边哭边道:“我怎么冷静?我看不见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旻赞也在一旁劝道:“格格,只是暂时的,是毒瘴残留所致,有可能恢复的几率。”
可是我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我只知道,我从今天起,就开始活在了黑暗里,我不敢想象,我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而皇太后也一直陪在我身边,怎么安慰我,我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旻赞为我熬了汤药,也被我全部砸碎在了地上,我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不断靠伤害别人而来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多尼哥哥的声音:“东莪……”久违的温暖,却让我的情绪瞬间崩溃,我猛然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可是处于黑暗中的我却因为一时间没有适应过来,而慌乱地跌坐到了地上,却正好摔进了多尼哥哥的怀抱里,依旧是这般熟悉的味道,依旧温暖地如同我的避风港一般。
“多尼哥哥,我看不见了……”我哽咽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多尼哥哥拍着我的肩膀,柔声说道:“没有关系的,东莪,没有关系的,有我在这里,以后我做你的拐杖,做你的眼睛。”
我紧紧地抱住多尼哥哥,贪婪地想要汲取温暖与安慰。
这时候,却传来一声刺耳的声音:“哟——这就是那个瞎格格东莪啊?!”
刹时,房内噤若寒蝉,没有一丝声音。
皇太后怒拍桌子起身道:“放肆!这是你这种身份可以说的话吗?!”
我听到房内所有人都下跪的声音,齐声道:“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似乎害怕了,颤声道:“泰锦不知太后娘娘在这里,说了不该说的话,泰锦知罪。”
皇太后冷言道:“就算哀家不在这里,你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休得再说,你最好明白你是何等身份,东莪格格是何等身份!”
那个叫做泰锦的女子声音依旧颤抖地道:“是,是,泰锦知晓,望太后娘娘息怒。”
我有些疑惑地问道:“太后娘娘,这是谁?”
还没等皇太后回答我,多尼哥哥却抢先答道:“她是泰兰的胞妹,也是我准备新纳的侧福晋。”
我猛然推开多尼哥哥,有些不满地道:“东莪不许多尼哥哥纳这样秉性的女子做侧福晋!”
皇太后上前道:“东莪不要这般任性,这事情由不得你说了算,眼下你就管好你自己的身子,莫要再让我们担忧了。”|
“我没有任性,她对我恶言相向,这样毫无教养的女子,怎么配得起我的多尼哥哥?!”
没想到那泰锦毫不示弱地对我说道:“你这般勾引堂兄,破坏他人婚姻的女子,有什么资格说我毫无教养?!”
多尼哥哥猛然起身,对着泰锦怒言道:“你给我滚出去!”
房内的气氛一下子降至了冰点,皇太后也极其不满地说道:“泰锦,哀家念你是坝都尔亲王的嫡女,今日之过,尚且饶恕,倘若日后你在豫亲王府里再有这样的言语,哀家绝不手软!今天哀家就在这里把话给挑明了说,东莪格格是哀家的掌上珠,哀家看不得她受半点欺辱,入宫之前,她住在豫亲王府里,若是有了半点委屈,哀家必定要治了你们整个王府的罪!”
在场的几个仆从忙边磕头边回答道:“是,是,奴才谨遵太后娘娘的教诲。”
泰锦似乎也没有想到皇太后会这般维护我,她低声应和了几下,便匆匆地离去了。
待得泰锦走后,皇太后有些语重心长地向多尼哥哥问道:“多尼,你真这么委屈了自己?”
多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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