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瑶的心情虽然随着腹中孩子的渐长而点滴欢喜,但那渐渐淡忘的仇恨却又春风吹又生。
程延仲回来了,她问:“延仲,你说,花枯萎了就是死亡吗?”
程延仲以为她在以花自喻,安慰她:“是的,但有一朵花,永远不会枯萎,就是苏若瑶。”
“骗人。我已经枯萎了,但我的根还在,明年就会再度重生,绽放。”苏若瑶的语气虽然冰凉,但程延仲却欣慰:“若瑶,你这样想就好了。明年你一定会再度绽放的,为了我。来,我们吃完午饭,你来监督我念书。”
苏若瑶心中嗤笑:程延仲,对不起,你会错意了,我不是为你,而是为你那个罪恶无情的爹而再度绽放。他有意收留我,施以恩惠,又与我***,气死我妹妹,甚至在我坏了你的孩子之后还对我心存妄念,见到我毁容后又不再过问,好狠的心。程迪智,我以为你把我当得多么重要,原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当初你天天拉惋春园,终究敌不过一张毁损的脸。你等着,我不会就此罢休,让你安然过日子的,我要成为你,和你儿子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恐怖的存在!
一个下午,苏若瑶无心念书,她又想:我这么讨厌程迪智,为什么对他的厌弃会这么在乎呢?
大夫人的礼院,几位夫人一起打麻将三缺一,大夫人,二夫人,五夫人,其中没有探视苏若瑶的五夫人开玩笑说:“听说上午,几位姐姐跟老爷一起去看望那个苏若瑶,是看在延仲和老爷的面子上吧?”
“玛瑙,我到底还是关心我的亲孙子的。”二夫人就这么一句话。
大夫人说了五夫人几句:“玛瑙,那个苏若瑶毁容,你不要把自己当局外人似的。自从延仲因此事不去学堂,老爷就闷闷不乐,你就不能争气点,多留老爷在府里?”
“夫人,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啊,珍珠姐姐不是很想留住老爷吗?可是自从她被罚每日给三姐上香后,就像被禁足似的,不愿出门。”五夫人说。
说道老爷,程迪智来了:“三缺一啊?我来凑一个怎样?”
“好啊好啊,老爷来的正好。”五夫人说。
大夫人奇怪:老爷从不来这几个妾室的麻将桌上凑数的,不过,趁此机会,把想说的说了吧。
大夫人就说:“老爷,我想过了,延仲不能天天与这个毁容的丫环混在一起,他必须有一位名正言顺的大家闺秀当夫人。不知老爷意思如何?”
“奇瑞,听你的意思,你是有相中的姑娘了?”程迪智说:“树江,延仲是你的亲儿子,你说呢?”
二夫人宋氏依旧唯唯诺诺:“妾身一切听老爷和夫人的。”
大夫人突然刻意问了一句:“老爷,你是想为延仲寻个正房,还是忘不了某个人?”
程迪智苦涩地笑:“夫人,你还有心思说这个,那个样子了,即使忘不了,又能怎样?”
二夫人和五夫人以为程迪智和大夫人在打哑谜,不过她们关注的还是程延仲的婚事,二夫人问:“老爷,夫人可有人选?”
“这个不用担心,人选我有,只等老爷为延仲上门提亲了。”大夫人早有准备:“妾身的侄女张佳怡,和延仲同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绝不辱没我程家门面,而且这可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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